越想越是难安,召了暗卫。
“你去四处找找,看赵宴伯究竟去了哪。”
“是。”暗卫令命转身便消失了
踌躇了一会,正准备走的江子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个转身竞进了赵宴伯的帐子。
帐内陈设简单,朴素。
有一书架,一案牍,待客之椅子都不曾设,只四个与参佛的所用一般的垫子。
屋内还有淡淡的檀香味。
果然和他本人一般,淡雅。
江子群也不着急,不慌不忙转了转,转身走到书架旁,像赵宴伯这般的人,不知道都读些什么。
一看全是类似《地藏经》《金刚经》《心经》的书。
叹了口气,他的疑心可能确实过了些,像这样一个人,还俗了又怎么样。
随手拿起一本《心经》打算边看边等赵宴伯回来。
江子群心里有淡淡地内疚,今天确实有些过了。
随意的落座在坐垫上,刚翻开书,一张纸掉了下来。
或许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江子群想捡起来夹好放回去。
却在不经意间瞧见,这!
这居然是军事情报图。
这一发现让江子群瞬间心中激起千层浪。
再摊开仔细一看,只有半份。
那么就是说,沙国得到的,是半份军事情报图。怪不得……,怪不得明明第一次沙国明明可以让云国士兵满盘皆输的情况下,还让云国有机可乘撤回了兵力,损伤也不过尔尔。
江子群心头怒火一下子熊熊而起。
想起沙沟前的万千尸骨,想起伤兵营里的将士。他们是何其的无辜!
挥袖而下,劈劈啪啪,赵宴伯桌上的茶具一应落到地上,碎裂开来。
正巧,赵宴伯此时也回来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看着江子群,他似乎也不意外。
江子群看到赵宴伯,火气更胜,将手中的军事情报图使劲扔到地上。
几乎怒吼一般的声音到“你看看,你给我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赵宴伯还是不卑不亢的缓缓捡起那物,一不小心还碰了碎瓷,化破了手。
他将那物摊开来在手上。
军事情报图。
无话可说,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血一瞬间染红了这张图,如盛开的血莲,刺目的红。这般如同铁证一眼映放在他眼前。
江子群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那目光如狼似虎。仿佛如果他一承认是他干的,江子群就马上会将他吞吃入腹。
但是赵宴伯不惧怕。
他仍旧是淡淡地看了江子群一眼。
如同初次见到的那般,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江子群看见赵宴伯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他还是这样他还能这样?将万千将士的性命放在那里?
赵宴伯知道江子群在想什么,他阻止不了。
良久之后,他也只是淡淡到“不是我,信不信随你。”
什么叫信不信随你?这般铁证之前难道还问他信不信他?
“赵宴伯,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逃脱罪责!”江子群气急败坏。
但是尽管如此江子群还是清醒的知道,军事情报图丢失的事情,不能透露出去,起码现在不行!
战场之上稳固军心最为重要!
“既然你不承认,待朕找齐证据再一并治罪于你!”说完,江子群辅修怒气匆匆而去。
看着满地的碎瓷,指尖的血滴在了地上的木板上,刺目的红。
黑衣人的意图,看现下这般地步,赵宴伯是明白了。
但是他还是未能想通,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样做,又是怎么知道佛果镜像花的事情的。
江子群走时拂袖而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想来,这件事是不会就这样轻易了结了的。
世事本与他无关,何故惹尘埃。
赵宴伯略感疲乏。顿了顿几声轻咳,嘴角尽然溢出了血渍。
看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又想到舒韵文,她的劫数还未度过。究竟什么时候才来,若是可以赵宴伯甚至想替舒韵文受了。
还俗归来,他自始至终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一个舒韵文罢了。
却又前前后后惹来了这一团团乱麻。
淡淡擦掉血渍,赵宴伯弯腰那本《心经》将它放回了书架。
主营帐。
舒韵文回到主营后自己一个人静了静。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江子群护送她回来她是知道的,只是江子群向来固执,她不想让他下不来台阶便没有拆穿他。
想来也是,夫妻一体,她不该,至少不该在赵宴伯面前让他下不来台。
可是现在,江子群确实是一点点变了,变的古怪变得多疑。
也确实是可能他刚刚登基事务繁琐。
舒韵文叹了口气。终究是缓和了情绪。转身去煮了茶。
江子群一会该回来了,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夫妻间的事情好好讲讲便罢了。赵宴伯不是那样的人,江子群心中也是有数的,这会想明白便好了。
正这么想着。
却见江子群怒气冲冲的破门而入。
“怎么了?”舒韵文不禁皱起了眉。
看来事情远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看着江子群黑着的脸,舒韵文居然在心中为赵宴伯默默捏了把汗。
江子群生气归生气,看见舒韵文小心翼翼的样子,却还是心疼。
不自觉间,放缓了语气。
“丢失的军事情报图的剩下的半份一直在赵宴伯手上。”
舒韵文瞪大了双眼!这怎么可能,赵宴伯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