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不愧是陈二的亲兄弟,心里想的都差不离,担心陈婷婷的那个样子不会讨舒雍的喜欢,他知道了舒家帮妹妹拒绝了封赏后心里正别扭着,毕竟他还是相当欣赏舒雍和舒城的。
舒城年纪比他大三岁,他父亲舒雍同自己的父亲一直不怎么对付,每隔几天父亲陈天明就会回家大骂舒瑾是个奸诈的老头,心眼多的马蜂窝都比不了。陈天明在孩子面前也不避讳,导致陈大到现在为止还能将父亲骂舒雍的词倒背如流。
很不幸,陈天明官比舒雍小,在朝堂处处受他压制。而且他的儿子舒城长大成人,成了京城里有名的人物。
陈天明不信这个邪,天天逼迫陈大向舒城看齐,但是天公不作美,陈大比一般的孩子是有些小聪明,奈何根本就没那个毅力像舒城一样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陈天明眼见大儿子不行,又抓紧时间培养二儿子,把陈二弄得天天苦不堪言。结果陈天明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没有成才,底下最小的女儿学问倒是数一数二。
陈婷婷表示对两个哥哥危急的时候现身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们,并劝他们还是安心做学问,如果到时候考核不成功,父亲很有可能会把家法用在你们身上。
陈大和陈二相互看了看,头也不回地进了书院。
陈婷婷心情很好,嘴里哼着小调坐在马车上,心疼她特地过来接她的奶娘钱氏简直是被自己从小喂养长大的小姐给吓得不轻,怎么不在家里这几年,她竟然能在车上哼曲子!早几年的规矩是白学了!
“小姐啊,你看这老爷在家里气得不轻,你可是要小心一点。快别哼曲了,流里流气,轻浮浪荡的,可不是闺秀所为。”陈婷婷高高兴兴地同意了,不哼曲子,改成吹笛子了。把个钱氏气地直翻白眼,又无可奈何。
陈婷婷一进大门,就见被丫头簇拥着的母亲流着眼泪迎上来,“婷婷,你进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你父亲说啊,胆大包天的,差点酿成大错啊!”陈婷婷拍了拍陈夫人,正轻声安慰着她,就听见大厅里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陈天明暴跳如雷“孽障,你给我进来!”
陈夫人一听,差点撅过去,只觉得自己的小女儿这一次,丈夫不会轻饶她。陈婷婷挣脱开母亲的手,面无表情地进了大厅。
“我问你,你进宫听到了皇上的封赏,为什么要瞒着家里?”陈天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陈婷婷说道。
“女儿又不想进宫,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你可不会顾及我怎么想的。”陈婷婷跪在大厅中间,目光清明,声音平静。陈天明气得手都在发抖“混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大事,谁给你的胆子自己做主?传出去把陈家的脸都丢尽了!”
陈婷婷不说话,只是盯着陈天明气急败坏的脸。心里却满不在乎,她和舒瑾的事被皇帝知道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陈天明他做不出什么事来。
果然,陈婷婷被罚着跪了三天祠堂,连陈夫人都没有出面求情,事情就这么被匆匆地揭过了。
过了些日子,舒府的人就上门来提亲了,诚意十足。因为舒韵文毕竟曾经是皇后,再加上自己母亲给她留下的东西,凑起来就很能看了。
陈天明觉得停在大院的聘礼箱子十分碍眼,却又无可奈何。陈婷婷的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但是陈天明心里不平衡,一定要将婚礼的日子推后,美曰其名舍不得最小的女儿出嫁,在家里多留些时日。
陈婷婷在心里嗤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舒瑾自从和陈婷婷定完了亲,简直乐得要命,舒坤看着深陷情网的二哥,默默地离他远了些。
舒雍同舒韵文商量,如果能行的话,希望她在办完舒瑾的婚礼再启程去云国。舒韵文听自己的父亲这么说,也明白云国的人应该是快到了。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怅然。
舒家提心吊胆地过了这一年,舒瑾和陈婷婷的婚礼也办了,舒城过年的时候也回来府上,舒韵文看着茁壮成长的小侄子,鼻子就有些酸,如果当时自己的孩子没有掉,如今也应该快过百日了。
陈婷婷知道她的小姑子曾经是皇后,心里也感激她当时进宫为两人说情,忙把她拉到一边,安慰了她一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劝她春天的时候出门游玩,好歹出了京城看看。
没想到冬天一过,舒府上就来了人,他们的装束与月国的不同,月国居北方,四季分明,云国不然,因为南方温暖湿润,不像月国人身上的衣物厚实,而且样式也不同,月国不论男女老少衣袖都窄一些,冬天便于保暖,出门骑马做活都比较方便。
云国的人宽袍大袖,男子还束着腰,舒韵文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云宫婢女,她们的腰都是不束的,襦裙是齐胸式的,因为没想到月国到如今天气还这么寒冷,一个个在寒风里冻地瑟瑟发抖。
他们的车马一批到了舒府门前,一批已经进了皇宫,请示皇帝去了。江子群几天之前就接到了云国皇帝邱蔚庭送来的文书,上面明确表示要过来接舒韵文回云国。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舒韵文已经回了舒府,不住在皇宫了。江子群知道舒韵要回云国之后,曾经秘密派人去云国调查过,可是路途遥远,时间又短,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他心里很不踏实,云国无缘无故不会接舒韵文回去,她是曾经云国女皇的后代不假,可是邱蔚庭坐稳了皇位才多少年,就要再把他姐姐的孩子接回去?
江子群将云国使臣的文书摔在桌子上,焦急地在御书房里转来转去,如今使臣都已经到了,舒韵文也一定是知道了。
江子群在两天之后下令设宴款待云国的使者,他们一同带来的还有今年的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