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十一年又八个月。”曹先生便是那位时不时面露狂喜的皇子属官。/p

秦四有些感慨，“已经这么多年了啊。还记得那时候本王心里头想的念的都是如何讨得父皇欢心，又嫉妒太子，觉得太子德不配位，做梦都想着把他拉下来。”/p

“殿下？”曹先生脑子顿时清醒，察觉到秦四的话不同寻常，顿时吓了一跳，赶忙跪下。/p

四皇子何曾过这样的话，即便这是事实，但那也不能出口啊。/p

秦四却没理会曹先生，“母妃疼爱本王，皇上也疼爱本王，却把本王当傻子，叫本王觉得太子得到的就是底下最好的东西。”/p

曹先生出了一身冷汗，这话秦四不能，他更不能听，听了，怕是命就没了。/p

“以前本王身边的属官就是摆设，哪有什么实权，本王也没那个能耐给你们差事。”秦四声音平静，一边着一边看着透明的玻璃窗外，外面是水泥楼，再看不到更远的地方了。/p

也只有东宫太子身边的属官才有那么一点实权，那那也只是一点而已。/p

秦四有些感慨，以前仿佛一叶障目一样，就盯着芝麻粒那么大点儿的权利，想的念的都要发疯了，“燕大人叫本王接触那些……学生，是想叫本王学点东西。”/p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p

“殿下！”曹先生面露惊恐，以前的四皇子可不是这样的。/p

“以前本王有这样的机会会欣喜若狂，现在却悟透了。”秦四着便抬脚离开。/p

他没让曹先生起来，也是给这位属官一个机会，若是能悟透他这个主子表达的意思，那就有将来，否则……怕是要一辈子接触不到真正的差事了。/p

曹先生跪着也没敢动，身体却摇摇欲坠的，他好像有些明白，又好像有些不明白。/p

正恍惚着，屋里头也不知道哪里又出来一个人，青面獠牙，指甲长的很还是黑色的，穿着倒是讲究，很是气派，爪子里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烤串，正一点一点的啃，路过曹先生身边的时候，嘟哝了一句，“这燕大人诡的很。”/p

电光火石之间，曹先生猛然间明白过来。/p

秦四的变化是因为燕洵，而他现在要悟的，与其是秦四的想法，倒不如是去悟燕洵的想法，或者是去尝试着理解燕洵的想法。/p

那么这位不按常理出牌，总是游离在大秦官场之外，却又每每都能达成自己目的燕大人究竟是什么想法呢？/p

正想着，先前那位青面獠牙又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语气也很气急败坏，冲着他道：“等会儿有幼崽找过来，就没见过我。”/p

曹先生下意识点头，又被青面獠牙吓了一跳，猛然间想起来这位是谁，再去看，青面獠牙却不见了。/p

他眼神游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下意识看向门口。/p

门口，巴掌大的幼崽板着脸跑进来，外面蹲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犬，狼犬爪子旁边还有一辆特别迷你的铁驴。/p

“曹先生，可有见到五皇子？”宝宝大步进来，冲着曹先生拱手。/p

曹先生这才确定自己刚才没做梦，又想起来五皇子的叮嘱，一时间有些犹豫，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五皇子消失的地方。/p

“多谢。”宝宝再次拱手，冲进屋子里面。/p

“？”曹先生确定自己没透露什么，可宝宝咋知道了？/p

很快宝宝也消失了，不一会儿又重新出现，身后跟着一位青面獠牙。/p

“蛋！”五皇子隐含怒气，“我一直在将功赎罪，这样还不够吗？”/p

“当然不够，祭祀那边需要人手，别人盯着我不放心，需得你去。”宝宝理所当然道，“且在大秦律法中，功是功过是过，想要功过相抵可没那么容易。”/p

五皇子脸色更加难看，他本不是什么善良人，本以为做的够可以了，结果燕洵攥着秦四，不断给他加更多的差事。/p

曹先生眼瞅着他们走远，这才想起来，秦四这屋里是有机关的，只是旁人都不知道，他以前也以为只有秦四自己一个人知道……/p

这事儿也没过多久，等秦四再见到曹先生的时候，就发现他变了。/p

曹先生已然悟透：跟明显，这一切都要看燕大饶意愿，有些事不是他想就能做到的，放在秦四身上也是如此，毕竟四皇子早已跟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早已学了燕大人不少本事。/p

“道不同不相为谋。”秦四颇有些感慨，“但燕大人是个好人，道不同也愿意给机会，本王易如此。”/p

只不过给机会也没那么简单就是了，至少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放出去干几年苦差再别的，就像燕大人对五皇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