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泽的身子最经不起挑逗,挑逗得多了便熟了,雨露期就会没有任何预兆,马上就措手不及地杀到,让蔡居诚苦不堪言。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从内到外都像是烧了一样,滚烫滚烫,如同一锅沸水兜头浇下,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要破开他得皮囊,从最烫最热得地方钻出来一样。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像是自己了,邱居新也不是邱居新,前一刻还是岁月静好,下一秒他便要被强按着脑袋去面对这世间最重之事。他的身家性命仿佛都压在这个赌桌上头,自己却没权力去摇摇骰子,只能等别人扔完了再告诉他结果,是好是坏,却只能他一人承担。
“你不要弄得太厉害…”他心里慌乱得很,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从头到脚都渴望着乾元,却也怕这个乾元并非什么好东西。但他的师弟是听他话的,这终归让他宽慰些许,“我没做过,你轻些。”
“嗯。”
邱居新仍然在安抚般地一点点啄吻蔡居诚的脸颊唇角,蔡居诚咬着嘴唇,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各个地方都是通红的,躺在衣服上的模样像摊开了任人观赏的一副名家大作。他嘴上说着这样那样的拒绝,身体却全然为了乾元而敞开,在他身下发抖着恳求疼爱。
邱居新撞进去的时候是极疼的,他好像被撕裂了一样,从下面生生劈开成两半。又不像是那些刀剑能造成的伤害,而是一种持续的绵长的疼痛,似乎在昭示着什么即将发生巨变。
他疼得叫不出声音来,只好咬住邱居新的衣服,狠狠地衔在嘴里,好像那就是这个在他身上肆虐的乾元的血肉。有人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他赶不走那人也不能就这么轻易赶走他。
邱居新还是比其别人来说,会稍微好些的吧。
他不知道他从哪来的这种不着调的想法,因为至少知根知底?还是因为他多多少少清楚邱居新仰头看他的时候眼神里留存着的那种情爱?他想不清楚了,在他站在顶端的时候很多人都这样看他,他们的眼神里有憧憬,有崇拜,也有难以言明的一些爱,但等他落到底下的时候,却只有一束这样的目光追着他落了下来。
“师兄疼吗?”
邱居新这样问他。
他当然疼,但是这种疼比起其他的疼来说还差得远。他扶着邱居新的脖子,感受着那个人如何挤进他里头,在原本平整的那条缝隙上滑来滑去,“师兄放松,”那个邱居新和他说,“师兄已经嫁于我了,记得吗?”
他自然记得那些听起来像是混话的话语,青绿的湖光山色里他们两个在那里胡乱快活,什么都忘了,其他的却还记得清楚,“你、你说的,”他换了个姿势,被邱居新托在了怀里顶弄,连话都说不连贯,“是真的吗?”
“嗯,”邱居新摸了摸他的头发,抹掉流到眼边的汗水,“真的。”
“你是不是…“
他几乎是惴惴不安地闭上了嘴巴,他年纪不大,整日被养在武当上,什么春心懵懂都未曾有过,一上来便是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现在被长大了的师弟抱在怀里,肏了许久,底下都要被弄开标记了,想来想去要问的却只有这一句话。
乾元有没有情,对坤泽来说,的确不大不小算件事情的。
他期待邱居新明白他说的话,但他没能等来回答。情景突然转换,他好像被抱了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就走进了房间里。房间里色调暗红暧昧,还萦绕着阵阵幽香。
是点香阁。
蔡居诚又想起了多一点的内容,他现在在雨露期,全身上下都渴求得很,邱居新抱着他放在床上,他却要攀上邱居新的脖颈把他也拉倒到床铺里来。
他不再是以往的那个少年模样,这是一副在点香阁浸淫了好些年的身躯,那些总是带着欲情的熏香早就让他潜移默化地受了影响,本以为再不会分化,现在第一次的雨露期不受控制般席卷而来,“我受不了了,你想做便做吧,”他听见自己这般对邱居新说道,“反正我恨你…也不差这一次。”
邱居新大约是喝醉了,还是被那些香味也搅均匀了脑子,他和刚才带蔡居诚进来的那个邱居新判若两人,亲上他嘴唇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绝一般。
“师兄…”他原本无欲无求的表情里倏忽迸出了一道裂缝,像是有些什么蔡居诚不愿意看见的东西要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师兄,你好香。”
蔡居诚自己也闻到了,那是无法轻易描述出的一种香气,虽清冷如寒冰,被嗅到之后却觉得渐渐暖了起来,并非甜腻,而是大苦大涩后带的那一丝丝回甘,越发显得不易。
蔡居诚睁着眼睛望着点香阁床帐顶端,邱居新看上去也并无这方面的经验,等他插进来的时候蔡居诚被弄得有些痛,却又因为这是妥妥的第一次而全都变成了激烈的快感。
他那处之前从未被人造访过,连用手指或是小玩具抚慰也未曾有。这次被邱居新猛地破开,那种被另一个人无情占有的感觉更是鲜明得要让他红了眼圈。
“我是师兄的第一个人吗?”邱居新定然是喝醉了,他声音里的那些情感混乱得让蔡居诚不敢去读,“必定是的吧。”
他说着便要用力顶进去,蔡居诚被捅得真的掉了眼泪,他又退了出去找药。蔡居诚后头刚被第一次肏开了,被所恨之人破了身的感觉让他的胃疼得都开始抽搐了,等邱居新退出去之后反而觉得里头空虚。
他心头蔓延起密密麻麻的绝望,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坤泽之身无可避免的苦难,另一半是为了他今生今世再也攀不上的云中梦境仙宫月。
他被摧毁了,被拆散了,无论是引吭高歌的意气,还是少年时若鹤般的自在都在他躺上这张床后消散无影,他恐惧的想要极力避免的都在这一刻重新涌到他的面前,不仅仅是要强迫他接受,更是要嘲笑他近乎愚蠢的无能为力。
既然从今往后再不能成事,为何还要这般苟存呢。
他还没想好要如何,邱居新便回来了。这次他拿了点香阁备下的药膏,往自己后头轻轻涂抹了一层便又顶了进去。坤泽首次因为不适应必然是有些痛苦的,可是那被肏开弄软的感觉又带着极其本能的心理满足。
蔡居诚连个“不”都说不出口,只是被架着双腿猛力肏弄。他恍惚间感觉到自己并不存在的翅膀被掰弯折断,骨头从伤口处扎出来,一阵殷红的血汩汩冒出,像是绝望中落下的泪般缓缓流淌。
他已经无法感到那阵痛苦,他知道邱居新只剩下最后一步便要成结,但却再也不想反抗。他心如死灰,身体却燃烧得滚烫,在邱居新终于寻到入口破身挤入的时候,眼里含着的水汽终于堕入鬓角,消散无影。
他被狠狠一口咬在后颈,却只能仰起脖子被动地接受被刺穿成锁的恐惧。邱居新已经结住了他,那铁棒凿开他原本坚实的内里,让他变成一个柔软的容器,承载弄进来的那些东西。他顶在蔡居诚里面,底端的结死死地卡在穴口,有种要把他肠子都撑破的感觉,而里头还在不停地浇淋,一股股地打下更深的标记。
邱居新把他灌得饱胀,抱着他似乎睡了过去。蔡居诚感觉到自己里头含着的东西的撑开感,甚至能感觉到里面的入口不可逆转地充血肿胀,现在就开始期待下次的造访。
他轻轻地阖上眼睛,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够一睡不醒。
蔡居诚睁开眼睛。
他一脚把邱居新踹到了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