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断定你不会杀他,才敢那么说的。”谢清歌不知道从哪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闭上眼挑眉,慢悠悠地说道。林夕瑶还欲狡辩,倒不是他傻,只是想问问他所说的对妻子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假。
“好了,这个事情已经清楚了。”无月痕打断了他的思绪,‘我想那么多别人干嘛,只要师兄是真的不就好了。’林夕瑶不在沉湎在悲伤里,看着无月痕傻傻的笑了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了,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吧,店家,还劳烦您做顿餐罢。”无月痕收起了对他的敬佩,对于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真没什么好敬佩的。
“好嘞,您几个先坐,我这就给你们准备去。”那鼠目一聚,笑颜一展,倒也符合他的气质,人亦可貌相咦。
“哎,等等,你信得过他,我可信不过。”谢清歌挥手一挡,不让那小二出去。
“这位爷,我家掌柜的还隔着躺着,你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再在您三位面前造次啊。”那小二脸上的笑容都堆出褶子了,腰都弯的不能再完了。
“谢郎,你就放他去吧,我信他。”谢清歌看一眼无月痕,虽不服气也只能让开。
林夕瑶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把所有错都怪到她头上,“怎么?你不让人家走,你做饭啊”说完还不忘上下打量一番,“啧啧啧,看你公子哥样,恐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吧。”
“你!你少在这阴阳怪气的,恐怕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吧,有本事,你自己做个,让你大师兄尝尝啊。”谢清歌心里不爽,说话只戳痛处。
“你!”林夕瑶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别说让她做饭了,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进过厨房啊,就连吃饭都是小的时候他爹和无月痕照顾,长了更是有师门负责,什么时候轮到他做饭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无月痕头疼,又制止不了,只能在一旁闭眼扶额,眼不见心不烦,任他们二人吵翻天也不管。
“这些饭菜还合胃口吧。”小二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眼睛一直流转在他娘子身上不肯离开,无月痕放下碗筷,看着谢清歌,林夕瑶见他不吃了,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师兄为何不吃了?”,“他不吃,我吃。”谢清歌有一筷子夹走菜,就这碗里的米饭一顿刨,完了,还不忘感叹一番,“哎,饱了饱了。”说罢,就起身离去。
“谢郎,请留步。”
“什么事啊。”谢清歌伸着懒腰,明知故问。
“谢郎,那位娘子你可否给看看?”
“人家的娘子,我看不合适吧。”谢清歌满脸诧异,像是奇怪仪表堂堂的无月痕怎么会有这么禽兽的想法,人家相公还在这呢。
“……”无月痕大概是知道了他在想什么,“谢郎似乎是误会了,我是说看病。”
“那就更没什么好看的了,”谢清歌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地说道,“人家的娘子,人家相公都还没说什么,你又着什么急啊~”
鼠目小二一听立马上前,膝下一软跪倒在地,直哭喊道:“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娘子吧,她人本来就有些疯癫,身体也不怎么好,现在又怀有身孕,我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啊,大夫,你就行行好,救救他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好嘞,”众人都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迅速,“我说过,一定能治好她,那就一定能治好。你放心啊。你说我要什么你都给我,这个我没听错吧。”
小二看着满眼期待的林夕瑶,还有其他两人慢慢等待的神情,觉得还是先问清楚得好,“您想要什么?”
‘哎呦,这人还没笨到这份上啊,不过也没关系。’谢清歌一字一顿的说:“卖身契。”
那小二听了只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卖身契拿了去,也没几个用,又不会让我去宅子里为奴,卖给别人也不值几个钱,但又不能说出来,答应了吧还能给自己挽回点形象,就答应了。
“好,我治可以,不过我还有个要求,我治病的时候,不能有人看。”
“这有何难,你治病,我们不看就是。”鼠目小二一口答应。
“不,我是说,屋子里就我们两个人。”
小二的一下就张成了‘o’型,“您是说,屋内不能有其他人?只有您和我娘子?”
“是的。”谢清歌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为什么啊?从未听那个大夫有过这种要求。”小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谢清歌态度丝毫不变,“你若信不过我,那就另请高明吧,你若信得过我,我保证你娘子三日之内完璧归赵。”
那小二低头思索了一会,咬咬牙,“好。”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开始吧。还请三位先回避。”谢清歌也是当即就下了逐客令。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退出了屋子。没过多久,屋门再次打开……
第八章误会重生
夜幕很快就落下了帷帐,几人相互道别,各自回房间。
林夕瑶关上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转身准备向床边渡去,却撞上一个人的胸膛,若不是那熟悉的体香,怕是会惊得叫出声来,刚落下没多久的红霞又慢慢爬到了林夕瑶的脸上,他双手半握拳状,趴在无月痕身上,两人体温隔着衣物相互传递,眼下她早已忘了晕头转向,不知所以。
无月痕不知身上的人儿在想些什么,趴了这么久都不愿下来,虽说都是江湖儿女,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妹,不像寻常人家那么多拘束,可总是抱在一起也是不成体统。无月痕双手握住林夕瑶的双肩,将他搬出自己的胸怀,“师妹可是我吓着你了?”无月痕看着她,不禁有些担忧,林夕瑶双目迷离,看着他迷迷糊糊地傻笑,不说话,无月痕见她的样子很是奇怪,“你脸好红啊,可是生病了?”林夕瑶半眯着眼还是看着他不说话,他只好一手扶住她,一手摸他额头,“好烫啊。”‘师妹这样怕是感染了风寒,还是让她休息吧。’
无月痕将林夕瑶横着抱起,就像那日他在林中抱着谢清歌一样,将她放到床上,盖好棉被,眼中流露出的宠溺亦如湖水上的点点波光。‘好软和啊,嗯?师兄抱我了,师兄抱我了,额?这个触感……被子?原来是在做梦啊,不过也好开心啊,那就继续好了,不要醒来……’林夕瑶捏了捏被子,只愿自己是在梦中,便闭了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