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好法子,唐小宇这边就已先踏进坑中,甩给她个大警示。
郁兰忧愁地喝了口咖啡,在心中暗想该怎么帮忙。她只是个兽医,还是处于实习阶段的兽医,照顾生病的小动物还凑合,要让她解决这么大的事,真有些超纲。
她思来想去,决定再把情报打听详细些:“那陨金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陨金?”唐小宇皱眉回忆:“金色的,比黄金重和硬……哦我好像还留着颗陨金做的子弹。”
这情报说得不清不楚,郁兰没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只好直言:“历史上不是有记载什么金缕衣嘛,你说如果用陨金做成金缕衣,让神君穿着,能不能起效?”
她不等唐小宇回话,又补充道:“做成好看的小马甲的形状,不像锁链那么具有侵犯性,不让神君感觉受侮辱,咋样?”
“能同意么?”唐小宇持怀疑态度:“他听到陨金二字反应挺大的。”
“还是先搞清楚陨金能不能做马甲吧,谁知道那玩意价格多少,从哪儿弄,又得怎么加工。”郁兰摸摸下巴,再次抓起手机:“我问问重明!”
重明来得很快,同时来的还有从博物院跑过来的獬豸,也是唐小宇想着集众人智慧,于是把略显憨傻的大公羊给喊上了。
咖啡馆的双人小几不够坐,大家换位到包厢,叫了些死贵又死难吃的食物,免得遭店家白眼。
重明随手锁了门,挨着郁兰坐下,抬下巴道:“说说?”
唐小宇重复得心累,郁兰和獬豸便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大致给重明讲述一遍,惊得重明眼睛差点脱眶。
“你居然还锁神君?!”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听说你辜负神君,还以天下苍生要挟……”
唐小宇汗毛倒竖:“卧槽等等,你刚说啥?”
郁兰果断朝唐小宇一抱拳:“大兄弟,我服了,心悦诚服。”
重明哭丧起脸:“啊你不知道这个?完了,我下一劫又得挨天雷劈。”
唐小宇用呼扯之势猛烈挥手,全身都在表达着拒绝:“不是我不是我啊,都是我前世干的,关我啥事,我是无辜的啊。”
郁兰叹气道:“虽然我这样说有些不识趣,但唐小宇同志,从现在这些情报看来,你俩分开才是最恰当的选择。对你,对神君都好。”
“分开的难度可比你想象的大无数倍。”注定要挨天雷劈,重明同志开始自暴自弃地爆料:“红鸾位,那种吸引力,不是以自身意志想分开就能成功的。神君之前为什么要隐瞒,原因就在于此。他想自己担下,不想让你难受,然而他依旧低估了那力量,你应该被拒绝好几次了吧,还不是抽风般上赶着往前送。”
唐小宇心中暗骂:你妹,这些你怎么都知道。
反应慢三拍的獬豸同志摸摸后脑勺:“听闻陨金极其少见,那会加工的工匠肯定也不多,价格嘛……”
其余三人:“……”
被他的话引去注意力,大家暂且忘却引力问题,跟着开始思索。土豪大明星重明揽下难题之一:“价格我可以解决,不用担心。”
郁兰刚接触他们这超出常识的世界没多久,事情都还没摸透,哪想得出什么办法。不过她倒是想起唐小宇刚才讲的那些:“你说你有颗陨金做的子弹,那个是怎么来的?能不能追本溯源找到陨金?”
“姬宛荧……就是上次拿匕首要挟你的那个女人,她的子弹。”唐小宇忽的恍然:“啊,凤十三把她家抄了,可以找凤十三问问陨金来源,如果他愿意说的话。”
郁兰掰着手指细数:“那价格和来源暂且有了眉目,加工呢?”
加工……唐小宇又陷入苦思,金属加工肯定得找工厂,而能把金属拉成织衣细丝的工厂,也不知得上哪儿去寻。况且他们的金属成分奇特,来路不明,要跟工厂解释清楚也很难,真是一环压一环。
不过说到金属加工,他倒是想起件往事。几个月前,陵光去古玩市场替执冥收的那些器物,有好几件是金属做的,执冥把它们放进炼炉里烧制。既然器物可以烧,那陨金是不是也能烧呢?
他喃道:“或许我得去趟长白山,找执冥神君。”
“这天气?”重明抖抖肩:“执冥神君在睡觉呢吧?”
也对,冬天还没过去,离开春估计还得一个多月,长白山那儿更要晚些。唐小宇想到要再熬那么长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嗵的把脑壳砸到桌上,哀哀嚎叫,模样凄惨得像条被狠心主人抛弃的老狗。
郁兰安慰地伸手拍他背,眼睛望向重明:“还有其它办法吗?不是有四位神君?”
重明摇摇头:“孟章神君负责司云布雨,监兵神君负责杀伐征战,陵光神君负责超度修仙,执冥神君负责通冥问卜,要问事肯定得找执冥神君。”
那可怎么办哟,唐小宇愁得眉毛眼睛皱成包子褶,仿佛被人硬塞进一大口黄连,比手里的咖啡苦千万倍。
“总之,我先去找凤十三。”獬豸站起身:“来去得几天,主人你们再琢磨琢磨,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也只能先这样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特别是左思右想都找不出好办法的时候。唐小宇先是愁到失眠,整夜整夜仰躺在床上,脑海中的赤色身影火箭般窜来窜去,想抓又抓不住。失眠两天,身体扛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良久,终于回到现实世界中。
然后他发现了件极其可怕的事,他发现自己不是躺在卧室床上,而是直挺挺站在路边,身上穿着妥帖,背着包,手中握的手机上有条短信。他惊悚地看去,发现那是条机票购买成功的短信,目的地——雁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