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再见记得要他磕头跟本神谢不杀之恩。”
......
“今天好天气,一觉睡个饱,忘了去赴约,时鉴气跳脚。”后面还跟了个“哈”,不知是何用意。
谁会在有约时还这么毫无心理负担睡过头,分明就是放他鸽子。
初元看着好玩,也不知道这本子谁的东西,净是些日常里零零碎碎的琐事,大部分是跟时鉴有关,跟他关系估摸着挺好。这儿的原主究竟是谁?初元好奇得很,就时鉴那个烂脾气,谁能跟他关系好?
不过这整时鉴也是够有意思的哈哈哈哈……
初元一边忍受着乱翻别人东西不好的自我控诉和折磨,一边又觉得颇有意思,还想继续翻。
直到他瞧见某一页本子上被墨迹潦草的涂抹之下,写的那一行“今日瞧见园子里的花开了,单是想着要折一支送予时鉴,或是干脆请他来赏花,便够我神思不属了”,他才“啪”一声把本子合上了。
这种隐晦的心思不能乱看,真不行了,再看这人还是神都别做了。
要点脸吧!
初元总算是不乱七八糟想了,总算能去睡了,结果万万没料到那本摘记威力如此巨大,使得他梦里头还在八卦究竟是哪个真仙这么不长眼,竟然一边跟时鉴相爱相杀,一边还对他这般钟情。
结果次日一大早他就被自己的八卦欲折磨醒了,拿着本子,第一次主动去敲了时鉴的仙府大门。
他府上的仙使说他家真君尚未梳洗完,上了早茶让初元稍等片刻。
初元摩挲着手心里端着的杯子,这些有功德的大神真的是……生活过于奢侈了些……人间的帝王都过不起这种日子。
但是初元现在没心思琢磨时鉴到底有多富裕才能养得起这么多仙使来过日子。他怀里那个破本子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怎么揣都不安分。
哇这种事,真的能拿来调侃时鉴好久。没想到时鉴瞧着什么都不懂,居然还有情史,不一般呐不一般。
时鉴对于初元大清早来找自己意外得很,进门时还当自己看差了眼。这才敛襟坐下:“这么早所谓何事?”
“嘿嘿,找你聊天。”初元放下杯子,身子前倾,整一副八卦精附体的模样。时鉴瞧着他这样怪眼熟的,像是在什么人身上看见过,微皱眉头躲开:“什么?”
“我问问你,我那儿以前到底是哪位美人真仙住着啊?”
“什,什么美人真仙?”时鉴莫名其妙,以为这人又犯抽,终于是因为新种的花全死光了然后失心疯了吗?
“你肯定认得她!我在书房里找见这个,总不能是我的东西。”初元从袖中掏出那本纸本,“也不知是哪位,这么不长眼还看上你,啧啧......”
时鉴要去接过来的手,在听见这句后停在了半空。但是就这么收回手又过于不自然,总算是接过来,却没翻开看。
初元还在自管自说:“真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能给人看上,整一个木头脑袋,除了脸好看也没哪儿值了。”初元咂咂嘴,“看这字迹,这位真仙是个美人,可惜脑子和眼神儿不大好。”
时鉴手在封皮上摩挲一下,眼神沉了下去:“不知。”
“啊?你又不知?上回我问你你这么说,我可能还会信;这回我都拿证据来了,你还不知!糊弄小狗呢你糊弄!这总不能她瞎编的。”
“嗯,糊弄小狗呢。”时鉴终于停下手上动作,突然问他,“你还记得......什么从前的事?”
初元不知道他又突然转移话题是作甚,他老问自己记不记得,可是究竟要自己记得什么,他又不说:“也就三四岁记事后的记得,但是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好,背书都老忘,非要说清楚的,也就就近的。要不然我这会儿应当在朝堂发光发热,哪儿轮得到成安帝这会儿乱搞。”
时鉴听他神侃,又不说话了。
不记得好,为什么总是要让他想起来?难道还想让他再像以前一样?
只要他不躲着自己......
“诶,你有什么提高记性的......偏方不?”
初元抬头:“干嘛?你现在又不考功名。”
“嗨,也不是,”初元摸摸下巴,望着外头的天,一脸犯贱的故作深沉,“若是我日后找了哪个仙子或者真仙当媳妇儿,她问我记不记得她喜欢什么,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记不记得她昨天穿了哪件漂亮衣服,我都不记得,那不是完蛋?”
他瞥时鉴:“毕竟就你这样的都能被人看上,我觉得我也有机会。当人的时候我都还没来得及讨个老婆,现在我再不努力,当个千儿八百年的光棍,说出去不好听是吧。”
时鉴听他神侃想笑,端着仙使呈上来的茶挡了表情。
“你先回去把你自己乱糟糟的屋子给收拾了,再讨论找老婆的事儿。”
“嘁,我可没你这么奢侈的,恁多佣人帮你打理宅子。”
“那也不是你成日懒着的理由。”时鉴对于他的理由不屑一顾,“正好,你除了记性不行,脑子也不大好使,干脆去找太上老君瞧瞧,看看还有没有救。”
“时鉴,想死你直说,我带你去找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