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咳咳……”
刚一醒转,老妇便看见自己的孙女美眸含泪,担忧的坐在自己身边,焦急的看着自己。
“奶奶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花倾阳坐在老妇身旁,再次把手搭在老妇的腕上。
“无妨,急火攻心罢了。倾阳……可是你自己把那寒玉冰蚕衣赠予她的?”
老妇看着花倾阳,苍老的面庞上,有着点点希冀之色。
“是。”
只是,花倾阳一个“是”字,打破了老妇所有的希冀。
“……你考虑清楚了?”
沉默半晌,老妇终是叹了口气,缓缓问道。
“是。”
“可是因为埋怨你父亲不顾你的感受为你选婿,你才……”
“不是!这寒玉冰蚕衣终究要送人,倾阳只是把它赠予了最合适的人。”
花倾阳抬起头,直视着老妇,眸中竟没有一丝勉强。
“……奶奶不在乎绝医谷,可是奶奶不希望毁了你这一辈子的幸福!”
老妇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女,苍老的双眸里,有亏欠,有不舍,有疼爱。唯一没有的,就是权衡利弊。
就如她所说,她不在乎绝医谷,她只在乎她孙女以后的幸福。就算是绝医谷落入外人之手,她也不愿用自己孙女一生的幸福,去换取绝医谷短暂的安宁。
“奶奶……倾阳……会幸福的!”
看着这个自她出生起,就一直疼爱着自己的老人,花倾阳美眸里的清泪,终究决了堤。
“哭什么?嫁给我就这么委屈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调侃声,花倾阳还未回头,便觉自己脸上的泪,被一双温暖的手擦去了。抬头间,便对上了宁穗温柔的目光。悄然间,花倾阳又红了俏脸。
宁穗一直站在花倾阳身后的不远处,祖孙二人的对话,她自然都听在耳朵里。听到花倾阳轻泣的声音后,宁穗才轻轻走到花倾阳背后,弯下身,抹掉了花倾阳脸颊上的泪。
“倾阳,奶奶有话和她说。”
花倾阳看了看老妇,又看了看宁穗,慢慢站起身来,不想走又不敢不走。
“你这丫头!奶奶又不会吃了她!”
老太太怒了,这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怎么就开始往外拐了?!
“奶奶!!!您说什么呢?!倾阳是怕奶奶又急火攻心,晕过去!”
花倾阳俏脸又红了起来,羞愤的一跺脚,跑远了。
“前辈可是有事交待晚辈?”
宁穗看着靠坐在树下一言不发的老妇,先开口了。
“你可知你身上那寒玉冰蚕衣的来历?”
所问非所答,老妇靠在树上,小憩般的闭上了眼睛。
“晚辈不知。”
宁穗也不计较,实话实说道。
“你可是真对我这孙女有意?”
“就凭花姑娘这副花容月貌,晚辈认为没人会不动心吧?”
宁穗唇角微弯,摸不透老太太的意思,便兜着圈子。
“若你对老身这孙女无意,便请殿下归还寒玉冰蚕衣。绝医谷甘愿奉上一份,与寒玉冰蚕衣等价的礼物送予宸王。若是殿下一心只为我这孙女,便请殿下寻来暗月灵芝,作为唯一聘礼,老身便作主把倾阳许配给你!”
老妇说完,便不再开口了,静静等着宁穗的答案。
宁穗眉梢一挑,心思翻转间,知道这老太太把自己孙女以后的夫婿看得很重。毕竟是要和她孙女生活一辈子的人,自然是要选个靠谱儿的。可是,似乎这寒玉冰蚕衣更为重要,不然已经送人的东西,又怎么好意思要回来?!自己身上这寒玉冰蚕衣,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至于老太太口中那等价的礼物,怕是再多几份,也不如这寒玉冰蚕衣吧!
可那暗月灵芝又是何物?!想必能作为唯一聘礼,才是和这寒玉冰蚕衣同阶的宝物吧!暗月灵芝以后再说,只是这到手的寒玉冰蚕衣,又怎么可能还回去呢?!打定主意后,宁穗开口了。
“前辈,晚辈对花姑娘自然是倾慕的!而花姑娘既然把这寒玉冰蚕衣赠予晚辈,便说明花姑娘至少对在下没有厌恶之意。所以可否给晚辈一个机会?再给晚辈一些时间,只要花姑娘能倾心于晚辈,晚辈定当献上暗月灵芝为聘礼,迎娶花姑娘。若花姑娘一直对晚辈无意,那晚辈定当双手奉上寒玉冰蚕衣,以备花姑娘再寻可托付终身之人。”
宁穗一脸真诚的打着小算盘,心底却笑开了花!就凭老娘这张面如冠玉,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己看了都要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俊脸!想要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片子爱上自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刚穿过来没几天就能白得一宝贝,又白捡一漂亮媳妇儿!苍天还真是待我不薄啊~
“好,记住你今日所言。殿下若是能把对倾阳美色的倾慕,变成唯独对倾阳倾心,再备好暗月灵芝,哪日来绝医谷提亲,老身便哪日把倾阳下嫁于你!”
“那便依前辈所言!只是……晚辈仍有一事不解……既然前辈知道晚辈是女子,前辈又为何会把花姑娘下嫁于晚辈?”
宁穗一直不明白,为何这老太太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女子身份?!唯恐有诈,宁穗还是试探着问了出来。
“老身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只要能让她倾心,能守她一世安好,老身岂会在乎她所爱之人是男是女?!去把倾阳叫过来。”
老妇仍旧没有睁开双眼,只是淡淡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