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转过去,我如何更衣?!”
花倾阳贝齿轻咬红唇,恨不得咬一口那呆愣的某人。
“诶?!要转过去的嘛?!我又不是没看过……”
宁穗放下手里的刻刀,贼兮兮的怼了怼食指,悄咪咪说道。
“啊呀!痛痛痛~人家转过去就是了~干嘛打人嘛~”
用小白脸儿乖乖接了一记帛枕攻击,宁穗这才搬着椅子绕到案前,背对着花倾阳坐了下来。
花倾阳美眸一直随着宁穗的动作,直到宁穗背对着自己坐下,花倾阳才开始轻解萝衫。
除去外衣,褪去中衣,只余下内衣的花倾阳,再次瞥了一眼乖乖伏在桌上刻着木头的某人,美眸闪过一抹满意之色。
突然,满室烛火齐齐熄灭,花倾阳刚要惊呼出声,便觉口鼻被人捂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熟悉的味道萦绕鼻翼,带着清爽的香气。察觉捂住自己口鼻的人是宁穗之时,花倾阳不禁松了口气。
“有人,噤声。”
耳畔温热的吐息还未散去,花倾阳便觉自己已被宁穗拦腰抱躺于床榻之上。锦被覆于二人身上,花倾阳耳边除了紧抱着自己之人的清浅呼吸,便是自己那响似擂鼓的心跳之声。
『吱呀。』
不久后,珠窗被推开的声音响起,花倾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刺啦!』
锦被被一柄利剑从外至内刺破,被下花倾阳的藕臂仅余一毫便足以被利剑刺穿,只是那利剑的剑尖,却被两根手指夹住,再难寸进分毫。
“胆色不错,既已来了,便留下吧。”
黑暗中,宁穗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紧夹剑尖的双指微一用力,利剑便应声而断,再难伤人。
随即,宁穗右腿狠狠踢出,直踢来人腰腹。来人手中断剑一阻,挡下宁穗的右脚后,连连倒退出几步。
似是见宁穗并不好欺,来人见刺杀失败后,便想跳窗而逃。宁穗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哪能让来人轻易逃脱。
把手中断剑剑尖飞射向来人,宁穗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窗边,直面来人。借着窗外月色,宁穗看清来人那过分娇小的身形,星眸微怔。
来人提着断剑,格飞宁穗射向自己的半截剑尖后,身形不进反退,向着床榻处闪去。
宁穗星眸微眯,眸底闪过一丝阴翳:“今日,连人带命,一并留下吧。”
足尖连点,宁穗以最快速度冲向床边。来人却先一步来到床前,用断剑挑起锦被,那人微微偏身后,只见锦被从其身侧飞过,向着后面的宁穗罩去。
花倾阳只觉身上一轻,暴露在外的肌肤微凉,她转身把睡在床里的絮儿护在怀内,便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滴答。』
一滴不属于自己的温热,顺着花倾阳的手臂流下,惊得她瞬间睁开双眼,回转过身来,便见暗夜中一袭白袍出现在自己身前。
白袍的主人,右手正握着断剑的剑刃,鲜红的血液仿佛一根红绳,轻系于花倾阳的手臂之上。
『滴答……滴答……』
仿佛没有痛觉般,宁穗的鲜血不停滴落在花倾阳的身上,却不见她表情有一丝变化,只是她左手掌指扣在来人的颈项间,指节微青。
“娘亲?爹爹?”
絮儿仿佛被吵醒般,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小手摸向身旁的花倾阳,软软唤着爹娘。
“絮儿!”
这声“絮儿”却不是出自宁穗和花倾阳的口中,而是出自那个来刺杀之人的口中。
“唔?姐,姐姐?”
睡得迷糊的絮儿,突然听到带着一抹熟稔的轻唤,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稚嫩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哒哒哒。』
突闻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宁穗丢掉右手紧攥的断剑,右手指尖在来人身上连点,瞬间封住来人周身几大要穴,再点了睡穴后,才甩手丢开了来人。
回身,宁穗瞬间脱掉外袍,披在花倾阳的身上。随后便听见自己房门被人踹开的声音响起,宁空和古源齐齐闯了进来。
“公子!您受伤了?!”
宁空这边刚掏出火折子把蜡烛点燃,便听到那边古源的惊呼,急切的神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
“无碍,你们先出去吧。”
屋内再次被烛火填满,只见宁穗左臂半拥着花倾阳,背对着古源立于床前。
宁穗瘦削却挺秀的身影,把身披白袍只着内衣的花倾阳,遮了个严实。
宁空扫了一眼宁穗垂于身侧的右手,鲜血顺着指尖滴于地面,映红了宁空的眸。
“愣着干嘛?!还不出去?!大半夜的,难道你们还要看我媳妇儿换衣服不成?!滚滚滚!我都没看过呢!”
宁空无奈一把拽过古源,便要把古源拖出去,便见古源指着一旁昏倒在地的刺客,惊呼出声。
“楼!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