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踏步进来,因着她行走的动作带动起来的一丝微风并未经动殿内的一切,瞬间入目的竟是一片红色,石壁周边的红色罗帐轻轻垂着,金线织就的丝带规规矩矩地束着垂下的红帐,隔开了殿内的空隙,竟像是在这处石殿内建筑了一处厅堂。
陈曦心中暗惊,此处竟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这处的建筑与方才从地下河进来时候的粗糙建筑完全不同,处处都是精致非常,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察觉到了几分不安。慕容炎珏也紧跟着进来。
再去看那堂上的装扮,正对着石门的方向,居然是一张正方形四脚四角的天地桌,桌上铺设着鲜红的红布,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色泽就如同新染出来的一样鲜亮,犹如丝绸。桌子背后的石壁上,供着的天地爷的牌位,下方居然又是十几幅画像,画中人皆是宝相庄严,神色肃穆,看起来倒像是皇族遗像。
视线下移,那处天地桌上,规整地摆着的物件如下,“金玉满斗”一处、旁边搁着的是系着铜钱的柏枝,象征着北斗七星、南斗六星以及福禄寿三星的杆秤十六星。除此之外,那天地桌上另有一面金铜镜静静地放着,映着桌子最前方搁置着的两只龙凤烛。
这样的摆件,陈曦就算是未真实见过,在前世的电视剧里也是见过不少的。
陈曦心中郁闷,闯关就闯关了,哪里有闯进人家婚房的?这里的这些装饰,不就是人家的婚房么,不对,还不是婚房,而是行拜堂之礼的厅堂。
陈曦心中起疑,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些,径自走了上去,就开始翻找着周边可能的机关。这处“至尊殿”只有地下河一处进来的路口,这里绝对还有另外出去的路。
可任她细细找了正厅,还是一无所获。不对!这里居然还是没有机关!陈曦再寻了一遍,可这里真的就是个死胡同,没有出去的路。湿漉漉的长发再次滑了下来,贴在陈曦的脸上,她脸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汉,心中更是焦急。陈曦恼怒地拨到身后,这么一转身她才看到了方才一直待在她身后的慕容炎珏。
她瞬间是惊了,紧忙退了两步:“你干什么!”
怎么……怎么会有三个慕容炎珏!
陈曦心底顿寒,已经是起了一身白毛汗。只见前面的三道人影中,中间一个竟然是个背影,分明是慕容炎珏,至于左右两个慕容炎珏竟然还对她勾唇轻笑,那模样就差拆开她吞了。
直到慕容炎珏转身,陈曦这才发现刚才进门的地方居然还有一间内室,两边皆是斜放着一面等人高低的镜子,竟然不是平日里用的铜镜,而是极为清晰,甚至已经到了分不清人与影的地步。这才让陈曦瞬间看花了眼。
陈曦又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眼前的慕容炎珏不能不让人吃惊,此刻的慕容炎绝依旧是一身墨色中衣,散着的长发发梢还湿着,淡紫色的眸子光泽婉转,可他身上那件外衫,哪里还是两人方才落水的那件,他身上这件衣服,通体大红的色泽,锦云缎织就。
估计是平日里都有风行在身侧,他显然是不会打理衣服,外衫也只是将将披上,还未整理,可任谁都看得出,这哪里是平日里的衣服,这分明就是一件喜服!
慕容炎珏邪魅一笑,信手将旁边的红衣掷了过来,瞬间兜扣了陈曦一脸:“地下阴寒,河水又冰冷刺骨,本宫身子不济,自然是要好好护着的。”
陈曦冷嗤,他身体不济?也不知道刚才他们被岩石挡道时,是谁只用了一根天蚕丝就碎了整块石头。
她伸手扯下蒙在头上的衣服,满脸黑线,恼怒着就要将衣服扔出去。可慕容炎珏的视线就戏谑地定格在她身上,眸色深深,意味不明道“陈兄,你确定还穿着你这件衣服?本宫倒是不介意。”
衣服?
陈曦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只顾着寻找机关,只是将长发一绑,也未注意到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夏衫本就单薄,质地柔软,虽然她穿着的是一件夜行衣,即便是玄色衣料,可怎么也不是能遇水的东西。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换上吧。”慕容炎珏淡声道。
陈曦咬牙切齿,已经是满腔怨气。她攥着手心的红衣,已经湿透的衣服粘腻地贴在身上,的确不妥。
她咬牙切齿,“好!我换!”慕容炎珏斜挑魅眉,难得一副悠闲摸样。陈曦怒瞪着他,慕容炎珏就倚在内室的入口,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好哇,就当她没办法了么?衣服没干,头发倒是干的差不多了。陈曦突然转身,一把扯过刚刚束发的带子,三千墨发瞬间垂了下来,挡去了身形,同时又是手上一扬,宽大的红袍瞬间形成巨大的羽翼。
只此一瞬,她已经扯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外衫,顺势扬手穿过袖子,将红袍穿在身上,系好了衣带。这才将墨发重新挽了起来,她捡了自己的黑衣,搁置在一旁,冷嗤一声,看也不看身后的慕容炎珏就再去继续寻找机关。
她就不信了,这地方不可能是死胡同,工匠怎么也不会从地下河挖一个石洞上来,这里必定有机关。
可时间再次流逝,陈曦心中已经越来越急,若是平时困着也就罢了,可阿璃所中的毒到底怎么样了!那个时候就流了那么多血,现在只怕是更加危险。
再一次寻找无果后,陈曦已经恨不能用匕首凿出一个洞来,耐心已经耗尽。
慕容炎珏站着未动,眼看着一条龙形壁画逐渐出现在原本光洁的石壁上。直到这壁画的龙头部分全部出来,身子却再无动静。慕容炎珏神色暗了几分,他再次细细瞧了殿内,唇角突然勾起了一丝清浅的弧度。
瞧着已经暴走的陈曦,他睨着她眼底的分神,声音幽幽:“你在担心他?”
陈曦神色冰寒,哪里还顾得上他。
“慕容世子,都是一条绳上了,看出什么了你也该说说了,这机关到底该怎么破!。”
慕容炎珏走近几步,按下心底的奇怪的酸涩感和不知因何而起的怒气,眸子再次扫过方才石壁上突然出现的龙纹壁画,轻描淡写道:“很简单,你与本宫……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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