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由于茶室生意太好,五位姐妹商量之后决定再租下几间店铺。真纪今天放假,所以立刻回了神奈川,牧去车站接上太太,随后同母亲及四位姨姨一起,去郊区看店铺。牧妈妈在箱根有间温泉旅馆,本来是想定在那里的;可是新店铺需要打理,牧妈妈最近却不愿意出远门,所以还是选在了横滨本市。郊区风景好,几位姨姨和母亲走在前面,牧和太太带着小孩走在后面很远的地方;大家都有意留了些距离给小夫妻俩,姨姨们悄声对牧妈妈说:“绅一好喜欢他的小媳妇。”
寡言的丈夫有着他独特的温柔方式。真纪怕冻,还未开春的郊区起风之后,牧趁太太带小孩上厕所的空挡去隔壁农家买了鸡蛋,让太太抱在手上。抱着鸡蛋的真纪笑得很幸福,她缓慢地同丈夫说自己最近排练都怎样怎样了,埋头独自说时身旁没有声音,仿佛丈夫一点也不感兴趣这种事;可是抬头看的话他又正直勾勾看着你,等着你朝下说。真纪低声说:“我说话时,你也应几句。”牧说:“我不懂跳舞。”
小莲在牛棚看见了奶牛,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瞧见真的奶牛。真纪侧头对丈夫怀中的儿子说:“小莲,你看,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奶牛。”小莲瞪大了眼睛,仿佛图画书骗了他,他则恼怒着。中午大家在郊区吃了斋饭,席间牧妈妈同几位姨姨开小夫妻玩笑,说多久再添个女儿,也像妈妈这般漂亮?真纪害羞地低下了头,牧则说,一个孩子可以了。
真纪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意思,回到家中,她思索良久,决定同丈夫谈谈。她去偏厅对牧说:“我有事想同你商量一下,你有空的话上楼来好不好?”牧看完了球赛,上楼后,真纪问道:“我不知道妈妈的意思怎样,你看我们应该再要一个孩子麽?”
“你怎么想?”牧昨晚喝多了有些倦,他脱去和服外套,递给真纪,真纪接过后挂去了墙上。真纪低声说:“生孩子太耽误了,现在的我实在没有时间生孩子。”
牧脱去了夹层的和服,他说:“我的意见是,没必要,你以后都不需要生孩子。”
“为什么?”真纪接过丈夫递来的和服带子。
“上次你生孩子我现在还记得,太危险,”牧回头看看太太:“我舍不得看你再经历一次那种事。”
真纪感动得不得了,她靠去丈夫背脊上,轻声说:“我不能生孩子,我要把握我最后一次机会,这次比赛我必须赢,这次首演我必须成功。”
牧点点头,去了浴室。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牧突然醒来了,他眼前黑洞洞地,但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灯开关在下铺,他赶紧探身摸开了开关。
眼前是很多很多的血,同寝室、朝夕相处的六名兄弟全遇害了。
从醒来到被逮捕一共只有三分钟时间,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兄弟们的脸,没有出席葬礼,没有同兄弟的女友问安。他被以杀死自己兄弟的名义关进了千叶市郊的市立监狱。后来,他总睡不好,他总觉得自己鼻子边有血的味道。
他再次猛地睁开了眼睛,不行,实在无法入睡,他坐了起来。
屋子里暗得很,纸门外走廊上点着两盏烛灯,灯罩上画着的鬼怪用百倍大的阴影占据着纸门,闪烁着闪烁着,逐渐鲜活起来。牧□着上身坐了起来,他看看屋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活着回到家中。
他埋头看妻子,真纪深深地睡着。她侧卧着,露出了一小截□的肩膀。牧又坐起来了些,他动作过大,真纪被搅迷糊了,逐渐睁开了眼睛。她呢喃道:“亲爱的?”
牧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摇曳的鬼怪的身影。
“又做梦了?”真纪也坐了起来,狰狞的锁骨和细瘦的臂膀让烛光披上了一层欲望的颜色,鸽子般柔软的□形状浑圆体积小巧,温顺地安俯于胸前。真纪□着上身靠去丈夫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牧没有回头看妻子,他一个起身,去了房屋的角落,倒了一杯水。烛光还跳跃着,幽幽地橘黄色光线撒在壮硕地男人的脊背上,让肌肉的阴影深沉起来。烛光映射在红铜色地躯体上,男人背上的烧伤像活了一般,波光粼粼地,若隐若现;手臂和腿部的刀伤成了柳叶,随着男人躯体的移动不断反光,最终翻舞起来。真纪看着丈夫满身的伤痕,再次哭了出来;她哭泣道:“在里面,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牧没有回答,看看水壶已经没有水了,回头道:“喊她们拿水过来。”
真纪赶紧起身披上了和服,粗略拴上带子后推开了纸门。她朝走廊尽头正由里间出来的小艺妓喊道:“小葵,给少爷送点水。”小葵答应着去了楼下。
真纪抬手扶住丈夫的脸庞,牧埋头看看妻子,低声说:“我吵醒你了,你继续睡。”
“我陪你坐坐,明天一早就要去东京了。”
两人回到床边,真纪靠着墙坐下,牧躺下来,将头枕着太太的小腹,逐渐将身躯蜷起了些。他低声说:“明早我可以送你去车站。”真纪笑着说:“你说的,不准赖了。”
牧抬手将妻子腰上的衣带儿解开了,他探头进去,将脸贴在妻子□的腹部,让妻子的睡衣遮着脸。他仰头吻了吻真纪的胸部,随后逐渐撑起了身子,压去了真纪身上。他抬手拉开了衣服,真纪的肋骨在烛光下一根一根的特别明显,他埋头一根一根的亲。真纪颔首看着丈夫的大脑袋,吃吃笑。
牧埋头于妻子双腿之间,那里有属于妻子的、巢穴的味道。真纪已经滑下来了,躺平了身子,她轻声地喘息着。小艺妓送水进来,进来后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一切,静静地走去屋子角落,将水壶放好了。牧还在真纪双腿之间亲吻啃咬,小艺妓退了出去,门合上后,真纪终于高声唤了出来。真纪的喘息声逐渐明显了,在空荡荡的走廊上飘荡,隐隐约约地;走廊上一溜排纸门通去尽头,竟不知是由哪扇门中传出这等撩人地声响。喘息声逐渐夹杂了吟叫声,还有些零碎对话;再后来,喘息声混合了,女子高而轻的唤声和偶尔传出的一阵叹息声混去了一起。
凌乱的床铺上,牧高高扣住妻子的脚踝,提着妻子的双腿;□之间,他埋头看身下的娇妻。细嫩的肌肤和纤细的四肢诉说着娇嫩和弱小,引出男人骨子里的保护欲;他抓起妻子的手臂让她调整姿势,宽大粗糙的手掌中是麦秆一样细弱的大臂;牧赶紧松手,怕把妻子的手臂捏断了……
真纪躺在丈夫的怀中,再次叹道:“在那里,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牧还是没有回答,真纪低声道:“你们男人是不是有很多话只留给男人自己听?女人进入不了你们的世界麽?”
牧埋头看了看妻子,真纪继续道:“你昨天是不是去荒木老师她儿子那里了?你们一定是大笑着谈任何事,是不是?我也希望像那样同你谈论东西,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对我说。”
牧还是没有说话,他梳理着妻子的长发,真纪逐渐睡了过去。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