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景硬我们也不为难你，上面吩咐了，查药的人一律丧命，你有妻有子，自己考虑清楚——听说尊夫人还是位美人。”
“我要想死，早去实验室翻东西了。”
背后没有声音，过了会儿，后面的人说：“怎么说？”
“神奈川警署里面的潜规则，要想保命，不要碰神奈川实验室，你们东京的不知道？”
“……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我也不可能在这里，想知道自己去问。”牧轻笑：“不过不保证人生安全。听说……”
“……听说什么？”
“只是听说的。”
“干脆些！”
牧突然转身，吓得对方比着他那枪差点扣下去。一个哆嗦之后，对方表情一紧，枪抵上了牧的额头。
“听说，实验室的头头被警察搞的突击检查惹火了，对下面的人说再有警察进来一律不客气。啊，科学家做事古怪，打扰不得……”
“下面是指？”
“东西也不是警察垄断了的，也有其他人在下面干。”
对方脸一黑，知道牧对一切心知肚明。他死死抵住牧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收拾你，给以后省事。”
“听说外面的人也跟牢里有交情……”牧抬眉，若有所思地说：“还有人说牢里的人跑了——还好，东西都让警察搜了。”
对方缓缓地放下了枪，一是惹不起“监狱之王”，二是想眼前这人告发了牢中那位科学家，也没见外面那科学家的同档找这人麻烦，肯定有什么原因，还是不要惹的好。眼前这人三路关系都有，哪边关系都硬。对方将枪收回怀中，牧微笑道：“听说实验室在做什么事，他们认识我，我进不去，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兴趣看看。”
牧掠过对方，拍拍对方肩膀，捏了捏。这几下的力度甚重，对方随着牧的拍打沉了沉身子。这样一来，牧基本可以确定他做事那天警察不可能供出实验室。自己一走布施老鬼就会给手下打招呼让他们别去闹实验室，而是等着看神奈川警署会从里面摸出怎样的东西，要怎样以此赚钱。而神奈川那边，泉步和他头顶上的人已经先后□过当地警察很多时候了，那些警察现在压根不敢进实验室，只敢在外面探头探脑。牧还算着有些警察会不顾布施或神奈川警署署长的命令，动着实验室的念头——比如他背后这位——自己则这么漏一下，把上面为什么不敢查实验室的原因说说，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就不敢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够了，自己这儿大概一个多星期就能开始办事，前后最多一天，之后的事就不是自己这边的了。他现在唯一还没考虑妥当的，是要如何把真希给弄出这轮漩涡，这个问题解决了，他就可以推倒第一面骨牌了。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今天晚上真纪和残间要跳小夜子的舞剧，是首演。小夜子是最近最火爆的编舞家，残间薪是目前最受欢迎的男芭蕾舞家，真纪又长得漂亮，所以票卖得很好，剧院面前好早就站了很多人。等开场的当儿，大家讨论着这三出现代芭蕾舞剧，话题多还是围绕着小夜子。人群中有些人毫无保留地夸奖着小夜子，说她是奇才，大器晚成，旁边倒也是附和的人多。
“你们在说跳舞那个姑娘？”只是进来附庸风雅的闲客打听道：“叫小夜子？这个名字跟她很配啊，这女人漂亮……”
“小夜子是编舞人的名字，”另一人愕然道：“不过也是美人，比跳舞这个还漂亮。你不知道？以前这两个女人都在千叶芭蕾舞学院跳舞，大小美人，很出名的。”
“千叶？”
“都不是千叶人，荒木小夜子小姐是北海道稚内人，跳舞这个叫鹤贺真纪，是神奈川横滨人。”
“北海道？不容易。”
“可不是。”
舞台后面现在正是乱作一团，残间不知上哪儿去了，真纪在化妆，其间不断有记者要进来，搞得她心烦无比。她听见身后几名后台工作人员正议论着小夜子，都说这个女人不容易，被学院整成那样，要不是有机会逃去了法国，肯定也出不了名了。听到这话，真纪回忆起自己和小夜子在千叶那几年的状况，心里感叹，想那些姑娘们再怎么折腾自己和小夜子，最终也没见她们有多红。真纪依旧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
残间终于找到了，真纪猜他大概又上哪儿吸粉去了。他进来后后台工作人员都默契地退出了真纪的化妆室，仿佛早已知道这两人是恋人。这个芭蕾舞团真纪并不熟悉，人事也好内部操作也好都不清楚，反过来，大概这边的人也不知道她是已婚；还没满二十六的姑娘，又是跳舞的，怎么可能结婚了，还有孩子呢。
“他们在说荒木老师，”真纪等几人退出去之后，笑着对残间说：“荒木老师在千叶的那几年吃了很多苦……”
“听健司说过，”残间站在真纪背后，看镜子里真纪美丽的容颜：“你们女人那边斗争厉害，我们男人这边也差不多。我十五岁去巴黎参加比赛，到决赛时，有人在我鞋子下面涂东西，后跟那里，用到那里就要滑。”
真纪惊愕地扭头看残间，残间得意道：“他们失算了，我要滑出去时健司肯定会抓住我。”
“我一度觉得，学院的女孩，想整断荒木老师的腿。”真纪静了下来，好看的笑容从脸上褪去了：“她们把她推下过楼梯，还在演出前把她关在厕所里，不让她出来。她的衣服每次都会被剪破，化妆品总是被偷。”真纪看着镜子里的残间说：“她的才华和那里人的才华，一个天，一个地，她吓着其他人了。我一直觉得她去巴黎是最正确的选择，环境更高雅了，身边的人素质和心态也会好一些。那些姑娘毫无见识，总是小题大做，荒木老师同男人说几句话都要说她……犯贱……”
“那你呢？”
“有荒木老师在，我反而还好，只不过是荒木小夜子的小跟班而已。”真纪挺直了脖子，坐正了，看着镜子说：“我恨那些女人，她们受不了任何人比自己好，可是又不愿意在自己身上花力气。我和荒木老师总要延长练习时间，她们从来不，可是看着我们练习她们又会心慌。她们总是故意让荒木老师在台上出丑，有一次甚至串通学院的男生，该抱荒木老师时不抱，该扶时不扶，荒木老师狠狠地摔在了舞台中央，台下一片哄笑。”
“我们安排行程去千叶好不好？”残间提议：“专门去你们学院跳，气气那些女人。”
“……没有意义啊，”真纪摇头：“让她们觉得我比她们厉害有什么意义，其实她们自己心里最清楚。让她们看看现在的我有多好？也没什么意思，她们知道我好我也不怎么样，空惹上更多的嫉妒，我不想招人妒。她们是小人，只能随她们去，君子是对付不了小人的。”
“画好了？”残间扶着真纪的手让她站了起来：“还是这么漂亮。”
两人深深地吻了吻，残间托着姑娘的手带着她出来了。在后台工作人员的瞩目和鼓励之下，两人走去幕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