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_疾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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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一愣:“看到性别了?”

“是一个女儿啊,绅一,是个女儿,我们终于有一个女儿了。”

这下牧也不那么坚决了,孩子性别都出来了,自己也早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了,各种条件都成熟时突然说一切是一场空,牧也沮丧了。两边都不作声,最后牧劝真纪:“你实在要……回来再要。”

“我就要这个……”真纪开始胡来。

牧捶了一下方向盘:“你这样怎么要!”

真纪开始哭,毫不理会牧在说什么。牧有气又有点无奈,要骂也不知道具体该骂什么,他不知所措地吼真纪:“不准哭!”

真纪还在嘤嘤地哭,牧说不通,干脆道:“我打给藤真他妈。”

小夜子倒是很理智,这小孩早是畸形儿了,现在才检查出来本来就是个疏忽。既然是畸形儿,小夜子和牧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只能不要了。小夜子对牧说,真纪也不见得是非要个女儿,但一旦有了孩子,女人的心立刻要变,变得围着孩子转,变得非要这个小孩不可,你要理解女人的变幻无常。她也真心表扬了牧,说牧是她见过的最不错的丈夫,“男人的好多毛病牧你身上都没有”。小夜子脑袋果真是直的,她居然还跟牧直说,你比我家薪有担当多了,真纪还是跟你好。

放下电话,牧也没心情做事了。他现在逐渐体会到了真纪的感受,肚子里那是条命,这条命还不是普通的命,是自己的孩子。到头来,孩子没有了,他才确定自己真的能把这个没有血缘的小孩当自己丫头养,像小莲那样亲,不过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将车停好,进了候机厅。等飞机的时候,他越来越感受到每一条生命都有他存在的意义,每一条生命都不只是一个数字。他想藤真又是如何了解到这一点的呢,那样尽心尽力对待每一条生命的藤真,可是一个连恋爱都不曾经历过的毛头小子啊。这让牧突地觉得世上其他人都因为经历太多而忘记了根本的东西,到头来反是比不过一头北海道生态牛。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他乘飞机前往北海道,飞机上,他回忆着昨夜对藤真说出的那番话,当真肠子都悔青了。那些话藤真大概还没让人说过,属于完全没有免疫过,自己这么做对他的伤害到底有多么大不是自己能想象的,所以牧无限扩大着自己的想象。他觉得脑子乱的像糨糊,一边是夭折的女儿,一边是无助的妻子,一边是乱麻般的案子,背后还搁着个藤真。

昨天去看藤真前他照例回家守着小孩睡觉,小莲最近似乎又亲他了,有时候他晚点回家啊,小莲就要等他,不等到不睡觉。如果有时间牧也回家吃饭,吃了饭就坐在小莲的房间看小莲画画。他们偶尔也对话,牧问小莲你画什么?小莲会用简单地单词形容出来,奶牛爸爸,奶牛妈妈,奶牛小莲之类。牧很珍惜这样的时光,“父亲”是一个令人骄傲地词。

这段时间他总是不顺心,也是藤真的腿,也是自己手下的案子,当然也有真纪那件事。每次不顺心时他都去打拳,越打越凶残越打越不要命;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上瘾了的吸毒者,唯一一点理智都系在儿子身上,若不是为了孩子,他说不定打死在码头了——头破血流之间,他一定要想自己万不可做像自己父亲那样的人,万万不可让孩子拥有一个没有父亲的童年。

他怀抱着儿子入睡,他的内心有一股冲动,想要撑起来再亲亲儿子,嗅嗅儿子颈子边的味道;这让他无法理解自己父亲是如何摒弃这份本能的,竟无法给予自己一个像样的家的感觉。他受够了没有父亲的苦,在狱里,每当他想到自己的儿子此刻正吃着自己当年的苦时,他就痛不欲生。当他得知小莲因为思念爸爸独自去警校找自己,被车撞掉了半块头盖骨时,他甚至很认真地策划过要如何越狱,抱着一死的决心去医院看儿子……他最终没逃出去,虽然结果一样是差一点死去。

手臂上还有无数的刀伤和烫伤,还有铁棍烧灼上去的印记,它们都不痛了,可那段经历还历历在目。牧憎恨自己父亲,并曾对天发誓自己要做能让家人幸福的男人。可是他一开始就错了,他所理解的幸福和家人们期待着的幸福是不一样的,事实证明他没有让真纪幸福,也没让儿子快乐。他是那样努力地想成为一个和自己父亲不一样的人,可母亲总说,自己和父亲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所以他想,可能全天下的男人都差不多,除了藤真,全天下其他男人都是一样的,都长着同一幅脑子。既然这样,他注定要给予妻子一份不美满地人生,注定要为子女记恨,既然如此他又该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自己深爱的人幸福?

他不明白女人到底要什么,他以为母亲渴望一个完整地家庭,然而母亲或许渴望的只是爱情。那么父亲也是爱母亲的,那么,那么,母亲应该很幸福——日日偷见母亲落泪的背影的儿子不明白了,难道那个就是女人所期待的幸福?反过来,现在呢,母亲难道不幸福么,她有着优秀的儿子和贤惠地媳妇,还有一个乖巧可爱的孙子,她终于拥有了一个美满地家庭……你看看,她除了爱情什么都有了,她不是不再哭泣了么?不再哭泣难道不算是幸福?……女人的幸福真的必须来自爱情么?

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真纪幸福快乐。他想这些该死的女人怎么不说话呢,有什么就说出来嘛,自己又不是女人,猜又猜不到,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飞机快降落了,他再一次来到了藤真的故乡,飞机轮子接触地面那一刹那,他又想,其是他也从不曾了解藤真。他下了飞机,招车去了稚内医院,去的路上他一直想,藤真现在在做什么?前天晚上,回家后,他还哭么?——藤真以前打输比赛时也曾哭过……

就在进医院那一刹那,泉步突然冲去了牧面前,一把将他又拖出了医院。牧看着泉步的脸说:“怎么,你愿意让我见你了?那你是准备交代了?”

“走,”泉步拽着牧:“我小看你了,你小子硬是找到了……”

“这么说我猜对了?”

泉步不作声,拽着牧的手臂把他带去了医院外的花园。这都十一月了,寒风刺骨,牧靠在树干上说:“我不是来杀他,其实我不知道见到他后,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你更该走,留下他一人。他已经很自责了,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牧奇怪地看泉步:“自责?”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泉步给风吹得缩成了一团。

“一九五二年十月三日,真木伸市生于北海道小樽,父亲真木熏是养蜂人,母亲是礼幌市立艺术团的舞蹈演员。真木伸市的父亲从小反对儿子跳舞,太太在儿子十五岁时因风雪夜外出、公车翻下山崖而丧生,半年之后,真木伸市对父声称前往东京学习理发,来到东京后继续学跳舞。”

“他母亲是和他父亲吵架后连夜赶回艺术团,中途翻车死的。”

牧皱眉头,风吹得厉害,他眯眼问:“这边这么多翻车?大雪夜有危险的话怎么还是这么多人出门?藤真家里也有几个人这样出事。”

“不知道,这种落后地方,”泉步看看四周,这才十一月就冷成这样:“这种地方就住点原住民差不多了。”

“真木伸市在医学院停尸房运送尸体维持开销,因此结识了西海贤治。一年之后他搬去西海贤治的住处,两人直到西海贤治丧命才分开。”

“他们在早稻田大学医学院认识之后很快在了一起,两人三十年来一直恩爱有加……诚野和西海贤治是同乡,他们一起来东京读书,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后来西海贤治出事诚野没有担保,我头上从此对友情绝望了。”

“他不是学跳舞的?怎么又学医了?”

“他白天跳舞,晚上回家后陪着西海先生一起看书,自己也对医学产生了兴趣。西海先生是医学天才,不但在麻醉学上登峰造极,在脑神经方面也有很深的研究。”泉冷得原地哆嗦:“其实西海贤治一开始不知道我头上把药拿出去卖。本来药只是他们自己做着玩,后来做得越来越投入,以致经费不够。我头上瞒着他拿药出去卖给自己学院的人,搞到钱后两人继续做,西海先生也一直没问钱是哪里来的。后来千叶被搜查了,西海先生才知道我头上干了这种事;他也没怪我头上。他们两人一起去了神奈川,西海贤治继续改良药,头上不在外面跳舞了,在家帮他做药。当时也没发现强烈副作用,药物伴随着的语言退化是一开始就考虑了的,那个药本来就是用语言区域代偿创造思维能力,所以语言退化根本没有让西海先生引起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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