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3_疾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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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一凛:“什么!”

“荻原医生身受重伤,正在进行抢救。”

藤真对警察比了个“停”的动作,走进复健所,绕过那摊血和粉笔画出的人形,对走廊边儿站着的乙竹喊:“你几点到这里?”

“十一点,不是说十二点交接么,”乙竹匆匆走过来:“作案人肯定刚走,我进来时新间还是温的……”

藤真捂着嘴思索着什么,乙竹将实验室里清理遗失物品的真希带了过来,开口道:“有人进来偷资料,可能就是袭击你那群人——笛木医生他们。”

藤真手臂抱在胸前,左手捂住嘴,侧头不愿看那滩血。不久之后知花医生也赶到了,几人走去角落,藤真低声道:“剩下的病患有几个不得不动刀?”

“五名。”真希脑子利索:“本来安排在下个星期二。”

“谁动?”

其他三人不作声了,真希磨蹭了很久才说:“荻原,或者新间。”

“我负责找外面的医生过来,她们最多撑多久?”

“下个星期二。”

“多一天不行?”

“实验室东西都没了,”真希摇头:“你配的药被偷了,电脑格式化了……病人断药一个星期都不行。”

藤真的脸霎时间白了,一切资料都没有了,再做一次要多久?自己怎么可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把所有东西算出来?真要做的话,病人的历史档案和数据要怎么找?仪器还能运作么?——藤真赶紧去了实验室,实验室里一片混乱,所有医生的所有成果都毁了。电脑屏幕闪着光,药柜里面一个瓶子都没有,自己亲笔抄好的一个个表格全从墙上揭了下来,表格消失了,墙上留着块白印子。

藤真调头,去了病患区,小早川的病房空着,八岛弥生和五来樱也不见踪影;小早川是“完美bi”受害者,八岛弥生是bi5受害者的“典型代表”,五来樱曾做过新间的实验体……看来笛木希望从活体身上取得数据。看着空空地病房,藤真狂怒中抬手打掉了床头上的杯子,真希赶紧拉住他的手臂,劝他不要生气。

警察上来问话,啰啰唆唆,藤真脾气很不好,几次发火要吼警察,真希一次次拦着他。那之后藤真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理人,中间牧过来看情况,连牧也敲不开门。药断了,转入三期的病人能支撑下去,剩下的二期病患却立刻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症状;真希他们三人手忙脚乱地“对症”下药,最后还是药把藤真逗出来的——藤真怕真希他们把人给麻死了。

那之后两天藤真几乎随时随地陷在回忆之中,他不得不一步一步地想自己都查了什么算了什么,自己当时是怎样一步一步地走出一部一部治疗方案的。这样的回忆是艰难地,毕竟前后整整半年时间。可这也同样有趣,回忆时他或多或少自省着,他甚至自信地想,现在给病人的药肯定比前几天给的还要好,因为系统而详细地思索过去总能得到不错的回报。

转眼到了下个星期一,这个星期实验室四名医生都没有休假,藤真不是坐在钢琴面前一边回忆一边给三期病患弹琴,就是躲在办公室翻他那堆草稿纸。藤真虽不擅长写汉字,但自有记录事物的方法;他的草稿堆起来七八叠,叠叠都齐腰——天晓得他是如何归类得如此整整齐齐地——真希本想帮他整理一下,才整理三页就跑出去陪病患了。

藤真是有收拾的人,一张纸,上面记录了岁月,他便舍不得丢了,全按顺序放在墙角,堆堆堆,堆老高。可是岁月是模糊的,曾经的念头和灵感再现,藤真却记不得他们具体是什么,只有一份似曾相识的依稀感。他看着纸上古怪的符号和混乱地数字,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在算啥,只记得自己算得特别愉快,这几行公式肯定是重要东西。如果数字至少是直观的话,其他的象形符号藤真便是连看也看不懂了,圈圈点点的,几行日文几行音符的,中间还夹杂着画点画——噢这个画倒是认得,大概是细胞……但是它是什么细胞呢?旁边这些点儿和这几根触须有是指代什么?藤真揉着头发回忆自己的逻辑,乙竹和知花进来帮忙看了看,都快猜到火星生物了,藤真毫不客气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重要的到底是最终结果还是过程?藤真越反思过程就越觉得过程更有意思,结果只是一个记号。当他确认这一点时,他相信笛木会在不久之后来电话跟自己“谈谈”;拿到所有的数据有什么用了,知道每一种药每一天该用多少,知道它们该怎么用又怎样?你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那不等于面对一桌饭菜结果你只是负责洗盘子一样嘛。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所长,”笛木在电话里说:“好久不见,你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藤真眼前正摆着无数外星文字,他不耐烦地说:“坏。”

“五来樱死了,肺部感染。”

“那好呢?”

“我严格按照你安排的疗法,完成了八岛弥生第二阶段的治疗,你看什么时间方便我给你送回去,第三阶段是你的长项。”

“我天天在,你什么时候都可以送回来——医疗费一起带过来。”

“还有一个好消息,”笛木咳嗽道:“小早川麻衣的病因我们查出来了,等会儿我给你传过去,你把应对方案写下来,今天晚上传给我。”

笛木先生,敢情这应对方法是现成的?——“机密不外泄,上面有规定。”

“上次你是不是说用你那双跳舞的腿要挟你?”笛木冷笑一声:“前段时间刚好听某人说起你上了医院,我帮某人去看了下病历,可能你也活不久了。活不久了肯定也不在乎腿,我看算了,还是用姓牧的儿子方便,听说你还是他的家庭医生?”

藤真突然想起自己几万年前曾允诺牧“我马上就回来”,顿时一阵心痛:“你把电话递给真木伸市,我不想跟你说。”

笛木大吃一惊,转头看身边的伸市。伸市正专心地看庸司的病历,权衡这是化疗呢还是放疗呢,还是先休息几天……

“找你。”笛木愣愣地把电话递给了伸市。

“真木先生,”藤真的声音始终那么含蓄有礼:“你们不要再做药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药,所谓药,是治病用,所谓病,是说痛苦。但有些痛是必要的,不经历它你没有办法更好;你是舞者你知道,脚尖不痛,就站不好看,你未必要连这份痛苦都帮人免掉?”

伸市紧张地听着电话,笛木怕伸市感情用事,冷眼看着他。藤真继续道:“做了的药,就算了,牧去管。之后你不要做药了。你的病历还在我这里,你需要尽快就医,你最好回来。你不用等死,更不用因为做了什么事情就觉得愧于活下去,我们每一个人都做过错事,但还是可以活下去。你可能犯了罪,但也不是死罪吧。”

“不要再做药了,不要去害人。”藤真恳求伸市:“很多人渴望活却就要死了。死了也不可能跳舞了。”

伸市的眼珠滴溜溜转,漠然的脸上流着两道泪。笛木一把抢过电话:“我现在把档案传过去,你晚上六点之前把方案传回给我。牧绅一正在东京出差,他小孩病刚好,今天第一天上学,我们的人已经等在教室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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