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不好意思地扎到他颈窝处,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上下滑动的喉结,闷了半饷,瓮声瓮气:“汪!”
沈凭栏微怔,低头去看他。
小汐躲着他,恨不得钻到他的亵衣里去,嘴里不停叫嚷:“汪汪汪,汪汪汪……”
小汐对他闹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喂他吃了几口爱吃的粥,转眼就把刚才的担惊受怕之物抛在脑后,在他身上扒拉着,要哥哥把他抱到床上去睡觉。
“小癞皮狗!”
沈凭栏抱起他回到里间,褪下身上的衣物相拥着蒙在被子里。正要睡觉又毫无睡意,小汐在他身上翻来覆去开始折腾他,一会儿凑上来亲嘴,一会儿撩拨他的巨物。他知道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翻身制住他骑在身下狠狠肏了两次,才把他累得睡着了。
熏风吹着勾角上的小铃铛,叮叮当当的铃声在孤寂的空院里,不似往常的俏皮,平白叫人毛骨悚然。
回廊上有人提灯而来,身着青衫,面色憔悴,常年奔波再没有以前领军阵前的英姿,曾经的沙场英雄成了个不敢见人的孤魂野鬼。
沈凭栏推开紧锁的木门,抱膝而坐的黑影就朝他飘了过来。每天半夜抽空来瞧他已成了惯事,白天被小汐缠着,晚上还要来瞧他,沈凭栏眼底泛着青黑,脸上的笑是一分不减。
“哥哥!”小夕蹦来蹦去,像只狗一样在他身上嗅着。只是一瞬,咧嘴笑着的他拉下脸,冷冰冰瞧着沈凭栏,怒问道:“你们做什么了?
他鼻子异常灵敏,从他一进屋就闻出兄长与往日不同气味,起先他还不敢信,几经验证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问道:“他又勾引你了?是不是?”
沈凭栏不语。
“你是我哥!他怎么能,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小夕气得整个人快要炸开,戾气环身,尖利的指甲倏地冒出来。
静谧的黑夜被他厉声喝破,“我这就去杀了那不要脸的东西!”
香案猛地被掀翻,祭品香蜡散了一地,小夕咆哮着往外冲,沈凭栏没有拦他,看脚尖快触到门槛时,突的红光一闪将他生生挡在原地,小夕咬牙回瞪了他一眼,不服气发狠要硬闯,门上的黄符遇硬则硬,眼看着那道蓝火噗嗤着要蔓延浇上来。
眼前一黑,有人挡在他面前,将他与大门隔开,“闹够了吗?”
“我……”
火焰没有及时收住在沈凭栏衣角上跳跃向上而去,小夕要扑上去为他灭火,“哥哥!”
沈凭栏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他,这是天虞山仙师挥笔画的符,威力不可小觑,以小夕的道行挨得近了都是浑身难受,将他一声喝止,转身去灭火,手忙脚乱了一阵,才把它扑灭,但他手上不小心被烧伤了一小块。
哥哥又因他受伤,小夕看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哥哥,对,对不起……”
沈凭栏愁云渐消,轻叹一声,解释道:“哥哥和他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你莫要难过,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良久,埋在双臂中抽抽噎噎的小夕缓缓抬起头来,一脸委屈,“我看着他在你怀里撒娇,真的很难受,哥哥,咱们白养了他这么多年,我苦熬了近十载,借用他的肉身还魂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当初把他带回来是何故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舍不得也好,不忍心也罢,切莫要再负我!”
这些年是他糊涂了,真正的小夕在他面前,却时常一厢情愿把假的当真的,真假不分,总觉得他们是一个人,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说对他没有丁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小汐不是小夕,他俩有很大的区别。除了那张脸有些神似,他们身上没有一处相似。小汐就是小汐,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是任何人的栖身之处。
即便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他还是选择握住那虚无缥缈的手,“哥哥永远不会负你。”
是真是假也没人愿意去深究,他们紧紧相拥着,即使小夕只是一袅鬼影,即使沈凭栏碰不到他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