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大厅,便听得一阵喧闹和调笑。
紧走几步,赫然看见黑暗大厅里,最大的光束下,韩夜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起柳岩,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而这些平日仪表堂堂、装腔作势的上流阶级,低俗的吹起了口哨、热烈的喧闹着,好似刚刚红着脸扎进韩夜怀中的,是他新婚的妻子,而他们如今,是要步入洞房!
这一幕,像钢针,扎得我的心,鲜血直流。
而那疼痛正烈之时,身子被一股强风席卷,裘臻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竟将我直接摔进他的卧室。
“裘总——”我从床上爬起来时,裘臻反手将门拧上。
“怎么?直到现在,还不死心?”裘臻的脸上,有着恶劣的笑容,与他那成熟的外表太不相称,“柳岩看上韩夜,这是业界公认的事实,别说韩夜的心没在你这里,就算在你这里,恐怕也得移窝。“裘臻伸手,将我的下巴抬起来,”别不识好歹,你跟了我,可不比跟着韩夜强?“
我冷笑,“难道裘总就能疼我爱我?”
裘臻笑了,“爱,当然爱,否则我怎么会冒着触怒韩总的危险,来向你表明我的爱意!”
“裘总可知道,爱不是说出来的?”
“那当然,爱是做出来的嘛!”裘臻大笑,连连摇头,“你倒挺会跟人调情!”
我咬牙,再没见过比这人更不要脸的了!
见裘臻的态度收敛一些,我慢慢往门边移动,“裘总,玩笑开得过了,伤和气,况且,你跟韩夜是合作伙伴,为这种事情闹僵,得不偿失!”
裘臻早我一步,用高大的胸膛堵住门,“如果我说,今晚要定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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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你不见,我已泪千行(二更)
我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可以被寰球的总裁,赫赫有名的金狐狸裘臻看上。
自然,我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已经被放大到巨大的液晶屏上,成为柳岩将韩夜骗走之后,裘臻设计的另一出哗众取宠的喜剧。
裘臻嘴角噙着淡淡的邪肆,步步向我逼来,作势饿狼扑食,吓得我往后踉跄一步,瘫坐在床,他却站在原地稳稳不动,只拿我不懂的黑瞳,细细打量我。
刚才那一下,我被他吓得不轻,心口隐隐传来疼意,右手刚捂住心房,裘臻的巨大身影却倏地罩了上来,我眼前一黑,竟是被他矫捷压倒在kingsize的大床上。
“安宁,近距离来看,其实你真的很有味道……”裘臻在我的头顶,静静凝视着我,双目如辰星。有那么一刹那,我竟被他眼中那深邃的迷惘所迷惑,以为这个男人,确实有那么一丁点,是欣赏我的。
“离开韩夜吧!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男人在我的耳垂上轻轻一咬。
疼痛和酥麻让我浑身一颤,旋即一弹而起,一掌挥开男人那讥笑的脸,“滚——给我滚开——”
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化作无有。
我的意志,也因为男人这赤、裸的挑逗,崩溃瓦解,几欲癫狂!
三年前,婚礼的前一天晚上,我将苏南和萧默约出来,共度我的最后一个单身之夜。那时我并不算完全知道萧默的心意,只知道他十分反感我与韩夜在一起,曾一度因为韩夜,致使我与他的关系闹得异常僵。我便计算能在这晚,与他化干戈为玉帛,还做最好的朋友。苏南却告诉我,萧默要出国了,且就在我结婚的那天离开。
婚前的恐惧和离愁别绪一起袭来。那晚,我破天荒与他们喝得烂醉如泥。半梦半醒的时候,萧默便伏在我身上,亟不可待的在我软绵绵身体上,肆意轻薄。醉酒,被吓醒了大半。
我以为萧默喝高了,大力去推他,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
那晚的萧默,像个十足的疯子,不顾一切后果的,想要跟我在一起,勿论我怎么求他,打他,都不停下侵犯的进程。
“宁,你是我的,是我的!”萧默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强调,不知是在蛊惑我,还是鼓励自己。
而我,最终败下阵来,任他一件件褪去我的衣物,任他吻遍我的全身……
就在他的坚硬,侵进我的双腿时,一道血光乍然染上他些微扭曲的脸,让他看起来那般的狰狞,好似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萧默伸手去摸,察觉不对,当即吓得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打开床头的灯,一眼看见我悬在床边的手腕,和先前因为挣扎而摔碎的玻璃相框。
“滴答滴答……”是鲜血砸在碎玻璃上的声音。
“安宁——”萧默的酒,大约在这时醒了。他慌张的扔掉我手中的碎玻璃,按压住我流血的伤口,却只能眼睁睁看那里迸出更多的血液来。
“宁,对不起……对不起……”萧默颓然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我已然魂飘九霄,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的侧过头来,冲他笑,“没事,不疼!”
那是萧默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泣,比《红楼梦》里的黛玉妹妹,哭得更加惨绝人寰。
后来,萧默将我带到医院,包扎好了伤口。
被萧默送回家,已经是凌晨一点,我疲乏的推开门,黑暗中,被人一把拉了过去,正巧触在伤口上,疼得我几欲昏厥。
可我当时,只顾着躲藏伤口,却不知韩夜,竟看见我颈上的红痕。
我自以为骗过了他,放下心的同时,也深切的惴惴难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要入梦,便能看见匍匐在我身上的萧默,和自己那不停流血,止也止不住的手臂。
而如今,噩梦再次来袭。
我虽未醉酒,但在力气上,与裘臻相差甚远,讨不着半点好。
心中一旦恐惧,前尘往事便扑面而来,直吓得我不停往床角缩,同时撕心裂肺的叫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你……”裘臻大约没料到我如今的慌不择路,脸色隐隐发青。
我见他向我伸出手来,便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疼得龇牙咧嘴之时,想要夺门而出。傻傻的、安逸的安宁,从来没有如此狼狈不堪过。
未料,门却在我面前,生生被人从外踢开。
我以为定是裘臻的帮手来了,正愈要躲,却一把被人拉在身后。
那样酌定的保护姿态,那样安全的阴影,让我鼻头一酸,几乎哭泣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