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烟拿离嘴巴,呼出一道烟雾模糊眼前的景象。
眼前这个跟我说着同样语言的混蛋东西,到底把女人当作什麽了呢
我没有兴趣知道。
我虽然从事女人huan-jiao的事业,但我从来不勉强也不威迫女人huan-jiao,她们自愿,我提供管道。
这并不是啥良心事业,我心底很清楚,但的的确确的帮助了一些人,她们没有谋生能力,她们需要钱,她们不想求人……
她们只想活下去。
这是我的底限,在我面前污辱女人,我可以忍,在我面前殴打女人,我也可以忍,但用毒品残害女人,很抱歉,我犬大爷没办法忍。
手指将香烟弹出,它在半空中旋转,旋转,然後火红的烟头打在光头的脸上。
一瞬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紧闭双眼,烟头碰撞散开的火热红点落在他鼻尖,我当然没有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紥紥实实的感觉从右拳传回,我知道我打中了目标,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挥出的右拳在光头凹陷的鼻子上得到印证。
唾液和鼻血像火花一样在半空中炸裂,咚的一声,我用左手不停rounie红肿的右拳,看着脚下躺着的第二位可怜家伙。
便宜的太阳眼镜断着左右两片挂在光头的脸上,他晕了过去。
「我还真不能小看你呢,犬,」鬼头一边说话,一边把两只手抽离裤袋,我发现他右手拿着的金属物品,是个麻烦的小东西,「毕竟是从小混混一路踩着别人的屍体爬上来的,街头干架有点实力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吞下口水滑下喉咙,右脚向後踏出一步,我知道不应该感到恐惧,这会让对方占得上风,但鬼头不是省油的灯,他的狠劲是与生俱来的,我听说他亲手杀过几个人,传闻总是喜欢夸大,但我从鬼头身上感受到一股黑暗与寒冷,令人不自觉的想後退几步。
就像我身後的雨男一样。
「别怕啊犬,」鬼头笑了起来,但没有听到笑声,他左右裂开的嘴角露出凌乱不整的一口黄牙,就像一头恶心的怪兽站在面前无声咆哮,「在我剖开你的肚子之前让我想起了我曾做过的善事,嘿,你相信吗我也是做过好事的呢!」
戴墨镜的疯子开始说着疯话,我并不想听他废话,看着自己的肿起来右手掌,这也难怪,连续打倒两个壮汉,右拳肯定是没办法再对付鬼头了。
「十几年前,那时候的我吸了毒,脑袋却出奇的清醒,你知道变成超人的感觉吗」鬼头解开花衬衫的扣子,露出胸前的彩色刺青,一尊不动明王就挺立在他的胸和腹,手持各种威力十足的兵器,「我感觉到力量特别饱满,我可以跳的特别高、跑得特别快,更重要的是,我想杀人,想的不得了!」
时机正好,我带来了雨男,就是准备测试他的潜质是否如我所想。
我转头看看他,他双手交叉在胸前,背靠在小巷子的墙边,一付处之泰然的沈着样貌。
如果我错了,那麽今天我就会死在这里,这座肮脏城市的昏暗街巷里。
我在这脏乱的地方出生,在这里长大,就算真的死在这里我也无怨无悔。
但现在还不行,还不是时候,我要做的事还没完成,我有我的梦想,我必须更靠近它一些,就算得用生命去换也没关系,我得完成它、我朝思梦想的愿景事业!
所以今天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握紧左拳,我是右撇子,左手根本没什麽力气,但命运找上门来了,鬼头就站在我眼前。
我仰起头,被水泥森林包围的天空只有一条蔚蓝的曲线出现在上方。
午後的阳光照不进这条死巷,也没办法将这里的哀嚎声传出去。
我全身西装笔挺,黑色西装外套搭紫色衬衫,还有酒红色的领带,我喜欢这条领带,不想毁了它,於是将它弄松、解下,卷起来放进西装口袋里。
「我闯进民宅里,里头似乎只有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女孩,你知道吗我看到他们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尖叫声,一时之间就什麽也记不得了,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大开杀戒一番,我宰了小女孩的父亲,也杀了小女孩的母亲,然後,然後……」
鬼头又无声的笑了起来,我厌恶他丑死人的笑容,但他说的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他真的杀了人,而且还逍遥法外到现在,无恶不做。
「然後我放了那小女孩一马,你知道吗,犬,我没有杀人灭口啊,我给了那个小女孩一条活路走,我记得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的看着我,心里一定是在感谢我,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好人,我做了这麽大的一件善事,你有吗你没有吧光是这样的差别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差距在哪里了不是吗犬、先、生!」
「无耻。」我说。
「啊」鬼头把左手放在耳朵旁,假装听不见我说的话。
「你就这麽喜欢摧残女人吗」我全身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对小女孩的所作所为让我愤怒至极。
鬼头吐出扎满好几个舌环的肿涨舌头,对我作出鬼脸。
然後右手迅速地在我面前咻咻咻的耍弄,蝴蝶刀张开它尖锐的一面指着我。
「我超爱杀女人的,你能拿我怎麽样」
我听见耳朵深处断裂的响声,“啵”的一声,理智被我抛诸脑後。
在我发狂似地冲出去之前,我只看见鬼头紧握蝴蝶刀向我挥来。
他右手背的图案进入我的眼眸深处。
一道十字架,一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