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血花四溅。
我看着办公室静悄悄的环境,没有半点吵杂声,对於屍体不会吵闹的特点我感到特别满意,打从心里觉得这里真的不错,等我解决了犬之後,夺回公司和地盘,我就把办公室移来这里吧。
反正之後这里就成了凶宅,房价只跌不涨,要收购它可说是十分轻松。
我拿起电话拨出报警。
我走向门口,转过身回顾杀人现场,焦点穿越办公桌直达社长室内。
让警察来替你收屍,以免等你的屍体都腐烂成了苍蝇的温床,不用感谢我,算是我报答你的衣服了。
「辛苦你了,社长,还有这间被我路过看见的幸运徵信社。」
打开大门,阳光洒满我的身体,我站在二楼看着蔚蓝天空,只有几片的云朵飘过。
今天,应该不会下雨了。
意谓着是我杀人的好日子。
也是我摆脱诅咒的重要时刻。
我穿着西装、皮鞋,打着黑色领带,把开山刀用一块布包住收进大牛皮纸袋里,像极了一个普通的业务人员。
我用手抓了抓胡乱剪短的头发,这应该就是一般人口中狗啃的发型吧。
我走进街道,朝女孩的租屋处前进,那附近太多人潮,倘若以我原先脏乱可怕的外型前往,很难不被人发现,并引起警方的注意。
要我在那里大开杀戒并不成问题。
杀掉警察也轻而易举。
但这会影响我活捉女孩的计划。
过多的干扰而导致杀人计划的延宕或中止,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情况。
我最痛恨在享受目标的过程被打断了。
而且杀人计划必须要有替代方案。
很多人都以为我鬼头既冲动又乱来,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他们都不了解我,有时候,我杀人是一种享受,有时候,我杀人是为了成就杀人。
就像我杀光了徵信社全部的人,我细细品嚐他们的断气快感,但他们也并非是我原先非杀不可的人。
他们只是成了我宰杀女孩前的垫脚石。
找出女孩的行踪,他们变得非常必要,所以,他们也得死。
对吧
替我做事,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拒绝我的要求,我就会让你死的痛苦一点。
对於人类世界自成一格的虚伪和平,在我眼中,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温吞的草食性动物。
一点暴力,一点伤口,就足以吓得他们胆颤心惊,唯命是从。
我就像君临世界的肉食野兽,对,我厚牛皮纸袋里的刀就是锐利的兽牙,想撕裂谁的血肉就撕裂谁的血肉,有谁能挡我
有一个人。
没错,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拥有尖牙利齿,我们同为肉食猛兽,被排挤正常社会体制之外。
他的獠牙不断张着渴求杀戮的慾望,和我的简直一模一样!
犬的好友。
一年前那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刀,将我的天真彻底粉碎。
也一并把我的尊严和生命推进绝望深渊。
我恨他,更感谢他。
多亏了这一刀,让我意识到真正的世界是什麽模样。
真正的世界就是残酷至上的弱肉强食主义。
弱者只能沦为刀下亡魂,而强者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
一年前的我把强当成了理所当然,败给犬的好友也成了理所当然。
我对於自我的锻练疏忽了,面对敌手的时候大意了。
光是杀人的觉悟,在那一瞬间已经分出高下。
对方的杀意残留在我的胸口,每当结痂处隐隐作痛时,我仍能感受到他满腔的杀人慾望。
这才是终极的杀人者。
真正的肉食猛兽。
我不知不觉向往这种极致,一年多来的杀人数不断增加,我认为我已经达到了他的境界。
不,不对,是已经超越了他!
至此之後,我杀人已无丝毫的犹豫,不管对手的强弱,出手一定要竭尽全力。
光是杀意,就足以从眼眸中暴射而出。
我从那一刀的耻辱之下再次爬起,紧接着,在我杀掉诅咒的女孩後,女孩也将成为命运的垫脚石,为了我那引颈期盼的一刻到来。
被我踩在脚下。
迎接犬的好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