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撞上他的胸口,力道大得全身都痛了起来。
即使某个混帐依旧不懂温柔,但在他霸道地将他扯入怀中的那瞬间,心底好不容易筑起的那道墙突然就垮了。
在闍皇西蒙面前,他总是倔强得那么脆弱。
熟悉的男性气息聚拢过来,禔摩的心脏死命地抑制颤抖,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寻求着让人眷恋的温度。
西蒙触摸着他的背,即使隔着纱布也能触到嶙峋的脊骨,他来回摩挲着,低声道:「痛吗?」
禔摩明白了自己背后伤口的由来,他们共享一切,除了心脏的那道伤,也包括了西蒙所受的鞭刑,一想到西蒙面无表情地替自己受罚,他又气得眼眶发红,狠狠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过我?」
「试过了。」
「嗯?」
「放不掉。」
禔摩一个激灵,那三个字让他全身都起了颤栗的疙瘩,「你再说一次。」
西蒙勾起他的下巴,灵活的舌窜入男孩燥热的口腔,狠命翻搅,算是回答。
禔摩却不愿被轻易蒙混过去,他抬手按住西蒙的锁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妈的,别想打发我,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从小,父皇就告诉我,皇者成功的第一步是无心无情,如果毒沾上了你的手,那么你要在毒害扩大以前,用刀把手臂斩下来,如果一个人沾上了你的心,那么你要在他占据你的生命以前,把他从心头剜掉。」他顿了顿,定定凝视着禔摩,「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男孩一咬牙,「去他妈怎么做,谁管你那个混帐老爸说了什么,你要或不要,一句话。」
西蒙扬起唇,眉梢掠过一抹轻嘲,却不是带着恶意的那一种,「什么时候学会尊重我的意见了?」
禔摩狠狠骂了句脏话,揪着他凌乱的衣领,「混帐,你明知道我永远逃不开,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让我死在那个地方就好?」
西蒙望入禔摩盛气凌人的眼睛,那层水雾中隐约倒映出他的身影,他低沉地笑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你逃。」
禔摩一愣,然后唇瓣再次被那个人攫住,皇者嚣狂的掠夺让他无法再思考什么。
唇与舌交缠在一起,如同他们的生命,紧紧相系。
从相遇开始就注定无法逃离,皇的霸气纠扯着爵的心,爵的执着撕碎了皇的冷静。
禔摩喘着气,眼角泛出诱人的欲情,「闍城会废去你的皇位,天涯海角追杀你。」
「你怕了?」
「我怕个屁。」他停了几秒,又补充一句,「那群老头不好惹。」
「有冰爵禔摩在,还担心什么。」
「少用那种口气说话,听起来有够不爽。」
他卷起他金黄色的发丝,「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注意你的态度,禔摩。」
「我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
男孩像只不驯的猫,高傲地瞪着俊野而深沉的皇,西蒙轻轻笑了笑,「你有觉悟了吗?」
「什么觉悟?」
「跟在我身边,随时失去性命的觉悟。」
禔摩偏着头想了想,勾起嘴角,凑过去咬了西蒙的唇瓣一口,满意地看见上面留下自己的齿痕。
「你的命是我的,我的命是你的,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男孩素白的指尖在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伤口上眷恋地游移,直到西蒙把他不安分的手纳入掌中,低低一笑,「我不是说过吗?无论几次,我都会把你救回来。」
禔摩猛地扬起头,想说点什么,医务室的门却再度被人推开。
佛剑和剑子走了进来,两人身上斑斑驳驳,看来经过了一场相当激烈的打斗,但脸上均未露疲惫,衣服上的血迹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伤口,西蒙站起身,向他们点头致意。
佛剑平静地道:「闍城追兵暂时不能进入校园,但我们无法确定他们何时会展开下一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