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几天前就带着大家走了。”
“去哪?”
“不知道。”
塞纳用枪大力压了压,低声:“不知道”
这个黑帮员不知道是不是新晋,丝毫没有抗压能力,塞纳的威胁吓得他抖如筛糠。
“真的,真的不知道。”
几个黑帮成员对视一下,结结巴巴作证,他们已经见识了以诺超人的行动力,就算手里有枪也没用,对他们这种只是混口饭的人而言,自然还是命比较重要。
正僵持,一个醉醺醺的人忽然从后面摇摇晃晃走出来:“吵什么呢!”
说着醉鬼努力睁大肿起的眼睛,握着酒瓶的细口,指着塞纳和以诺,待看清来人骂人的话堵在口中。
“唉?你们竟然,竟然还……还活着?”
瓦萨尔一步三晃走上前,嘿地一笑:“不是我看花眼?”
“你们还真,嗝,真是有胆子,来我这里撒野,还带着枪?难道是来报仇不成?”
以诺冷声:“克里斯托弗在哪?”
“你们来我这里找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塞纳伸手拉过瓦萨尔:“你不要废话!”
两人来之前排练过一次,真凶起来倒很像那么一会事。
瓦萨尔摊手:“谁知道呢?他现在大概已经被死神带走了。”
塞纳和以诺一时接不出话。
“看样子你们很不相信呢,”瓦萨尔握住塞纳的手腕,用力把自己的领子从对方手里扯出来,“他向切玛发出了挑战,要做个了断。”
“什么了断?”
“所有的事,无论是关于索菲亚还是家族本身,一次性做出决断。”
“索菲亚的事是一场人为阴谋,他……”
“我知道哦,”瓦萨尔笑着打断塞纳,“我一直在看着他们,泰尔诺和克里斯托弗,我时刻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从老头子快死开始,所以你想说的我都知道。”
塞纳愣住:“什……么?”
“你总不会以为我和克里斯托弗兄友弟恭,两相和美吧,”瓦萨尔向后一仰,躺在皮质沙发里,指着自己的侧脸,“看见这个伤疤了吗?这是由他亲手烙下的耻辱。”
这个横贯侧脸直到耳后的疤痕因为主人的醉酒变得愈发通红狰狞。
“听你刚才的话,泰尔诺似乎告诉了你们些什么,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介意再多说一些,毕竟你们是克里斯托弗的敌人,对我而言可就是朋友啊。”
瓦萨尔喝了一口酒,支着头道:“我早都知道泰尔诺其实才是操纵家族的人,尽管不知道他控制克里斯托弗是为了什么,但我乐得看见克里斯托弗沦为傀儡。”
“除此之外,我还想看着克里斯托弗毁灭于此,他带给我的耻辱,必要他千百倍偿还,”瓦萨尔低低笑起来,“他以为我明里暗里联系切玛是为了什么,我才不会自不量力地挑战他,借由敌对家族之手来了结他的性命难道不是更美妙的场景吗?”
瓦萨尔拿出两个杯子,斟上酒,向塞纳和以诺举起:“这次是诚心的,是我为自己庆祝。”
塞纳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问:“即使你的家族毁灭也在所不惜?”
瓦萨尔挑眉:“我的家族?呵呵呵,看来你没搞懂呢,私生子永远不会成为家族一员,就算死我都只不过是他们家族墓地外的一缕游魂,我不曾见证西顿家族的繁荣,但若得见其陨落,不虚此生。”
这一切看起来莫名可笑,所有人因为不为人知的私心,各自谋划,将一切变得四分五裂。
塞纳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告诉我,克里斯托弗去了哪里,就算只是尸体,我也必须要看见他。”
“唔,你可还真是执着。”
瓦萨尔直起身,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太阳落下的尽头,此刻阳光已经自盛转衰。
“在音乐会会场之后的十公里,他们在那里的国境线见面。”
塞纳和以诺立刻往门外走,瓦萨尔举杯:“干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献礼。”
伴随着这个动作,瓦萨尔的手腕处露出一个衔尾蛇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