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未知之处的魔术师杀手,他的令咒是同时针对双人Rider发出,因此不只利用天草四郎也不好控制的间隙潜入大圣杯的Emiya有听见,滞留在中央公园的库丘林,也有听见属于卫宫切嗣的声音。
他们的Master如此吩咐:「──以令咒命令我的Servant,RiderEmiya将天草四郎捕捉带到Rider库丘林身边。」
指令一出,库丘林的注意力马上从吉尔伽美什对殴的年度好戏上转移,赤红的兽瞳焦点四下游走……谁晓得令咒往哪送?他的身边去掉有站人的右侧,也还有三个方向要顾。
「Rider?」
库丘林没理会卫宫士郎略带狐疑的探问,他只是调转魔枪枪锋,倏地朝前一指。
大量灵子如同计算好了在此时汇聚,于枪尖之前优先勾勒出一半蹲、一仰躺两个人形轮廓,方才往内里填上色彩,使虚幻朝真实过渡。
提前递出的枪尖,正正抵在躺着那个人的咽喉处;为了避免这位整颗头都被圣骸布牢牢缠裹的俘虏搞不清楚处境,库丘林还特意让魔枪朝前轻点,明明白白告知这就是威胁──如果对方接受威胁的话……
「杀了?」蓝色英灵利用念话询问。
单手抓住圣骸布另一端的红色英灵,却没有立即回复搭档。同样的,他也不管俘虏根本看不到,一双锐利的钢灰眸子始终盯着对方,还在讯问:「Servant可以不用呼吸,你也不会因为缺氧昏迷。回答我,你是不是将愿望托付给大圣杯了?点头或摇头。」
沉默。不表态。这就是天草四郎的态度。
大红色的圣骸布终于崩散。
失去束缚,即便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天草,也相当鲜活地松一口气。
被强行缠裹成木乃伊造型真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有趣体验。
「抹大拉的圣骸布?在我知道的范围里,只有这条圣骸布具备对男性的强制拘束力。我想我应该没有猜错。」
本人有些狼狈地躺在地上,更有利器抵住咽喉,然而愿意放弃个人负面情感、选择救济世人的神职者,这时候却依然说着与重点不相关的话语。
刚刚看着天草四郎被捆成蚕茧,库丘林还没啥感觉,现在一听,这位光之子只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尾椎那儿陡然窜起!
Ruler的遭遇……令他非常有即视感……好像什么时候自己也被人这么捆过……
「有特殊嗜好的了不起变态才会拼命挖掘脑子,探究有没有被捆绑的经历。」Emiya的声音冷不防响在库丘林脑子里,和后者对上的眼神依稀带着嘲弄。
然而,这表情看在库丘林眼中,无非一个意思──
「知道就说来听听。不要小气巴拉的!」御子殿下扬起眉毛,语气轻挑,可是握枪的手依旧稳如盘石。
「言峰绮礼有个女儿。」
「当过老子的Master?」库丘林按着自己的逻辑接话。
「……」
念话中断。
到最后Emiya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因为该物品不是他解构来的。做为分灵之一,他只会晓得自己投影的物品如果有原主,他是投影它在哪个原主手里时的状态。
他们的交流很快,看在旁人眼里这就是搭档之间默契的无声沟通。
当然,卫宫士郎免不了看着看着……又把头扭到一边去了。他选择留下是为了等待结果,又不是饿了想品尝某种特殊食品!
相较下,亚瑟可沉稳多了。
这位不列颠之王全程嘴角挂笑,自有一番从容不迫的气度──虽然这无法改变他认为自己在看戏的本质。
旁观者清,做为一个旁观者他确实看到的比当事人更多。鉴于此,他是一点也不意外Emiya的毫无收获和天草四郎的拒不合作──尤其后者,他们的Ruler躺地上时的眼神很容易解读──那是有所坚持、绝不妥协的眼神。
亚瑟看懂的东西,嘲讽专长难得吃鳖的Emiya同样看懂了。
偏偏他又无法保证天草四郎为了等待大圣杯被净化再写入济世愿望,在被他揪出来以前什么都还来不及做……是的,除了见招拆招,守护者没有其他办法。
不吃挑衅的少年圣人没有破绽。
利用不了,但是放任更加不行!
「呼……真会出难题。看来你得等待下一次机会了。」此前在大圣杯内部只是投影来装个样子,分散天草注意力的干将再度显现,Emiya以刀锋瞄准天草四郎的灵核,末了,又道:「如果能让我别再遇上你,感激不尽。」
刀刃刺穿武装、皮肤,扎进血肉。
库丘林识趣地挪开枪尖。
并未利用剩余令咒差遣Servant来救,强行为自己续一波小命的情况下,天草的衣服很快开始渗血。然而天草根本不管,他只是仰面躺着,慢吞吞地表示:「这个请求……我觉得有些难办啊……」外加慢吞吞地闭上双眼。
灵子的金光点点散逸……继绿色Archer之后,维护圣杯战争正常进行的Ruler,也罕有的提前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