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高相差不过半头的成年男性睡在一起本没有什么,只是殷山暝对容凌现在有了不清不楚的暧昧情愫,两人再躺在一起,难免会心猿意马。
容凌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殷山暝睡下,就伸手啪啪地拍着身旁的床铺,“大帝,快来。”
嗡的一声。
殷山暝听见了心里的那根弦猛然绷紧时发出的声音,他转身便走。
“本尊还有事要处理......你先睡吧。”
“那我也去!”
容凌噌的一下从床上爬起,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殷山暝身后。
“你......算了,正好本尊有东西要给你。”
容凌想到了之前殷山暝说的法器,眉目间满是雀跃和期待,连脚步都欢快了许多。
殷山暝余光扫到了这一幕,嘴角微扬。
容凌还以为殷山暝会带他去兵阁,却来了酆都大殿内。
殷山暝走到案台前,在左边空出了一小块地方,放了一个细长的暗红色盒子,看起来质朴无华。
“打开看看。”
容凌拿过木盒,隐隐能猜出里面是什么。
一根竹笛。
竹笛是用阴间少见的黑竹制成的,竹质坚实,竹纹细密,上面用金笔细描了一个“凌”字,底部打了个小孔,悬挂着一枚玉坠,似是人形。
容凌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是少年版的自己,神情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刻得真像,这枚玉佩是谁做的啊?手艺真好。”
殷山暝眉眼温柔,“这是本尊做的。”
容凌的惊诧,不消一秒又转为欣喜,“那这可是三界最独一无二的玉佩了,那它来当坠子,太大材小用了。”
殷山暝阻止了容凌想要卸下玉佩的动作,“不过是一个玉佩罢了,你若是想要,本尊再刻一个便是。”
“它当不上是三界独一无二的,你才是。”
这句话暧昧极了,饶是容凌不愿多想,也被这句话惹得面红耳赤,捧着玉佩的手微微蜷起,眼帘低垂,将满心的羞赧藏进眼底。
“我,我不怎么会竹笛。”
“没事,本尊可以教你。”
殷山暝觉得容凌可爱的紧,他的赧然,意气风发,撒泼赖皮,哪怕是恶狠狠地看着他,宣称“你是我的”时的样子,都让人心痒。
这段情愫来得汹涌,猝不及防,令殷山暝都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两人从重逢到现在不过半月,但对殷山暝来说,他的世界在这短短十几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冷寂了不知多少年的酆都主宫,现在被容凌的欢笑填满,处处都能看见他的影子。
连殷山暝都没想到自己动心地如此之快,山呼海啸,心海掠过飓风。
容凌抱着竹笛爱不释手,甚至眼里全是这支笛子,反倒是把一旁的殷山暝丢在一边。
殷山暝见着好笑,一把拿过笛子,背手放在身后。
“本尊还有话要问你。”
容凌见抢不着,索性一屁股坐在面前的小椅子上,结果卡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气得直蹬脚,哼哼唧唧的。
“当初是三十六重天的真人带你出的混沌之地?”
容凌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椅子里□□,闻言一顿,面上突然显出几分尴尬。
“嗯......那个时候正好有一个醉酒的仙人路过混沌之地,我就用了些花言巧语,骗他答应了带我去酆都城,还与他定了个契约,以免他醒酒后反悔。”
“......花言巧语?”
殷山暝见识过容凌之前满嘴的孟浪话,难以想象他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是什么样子,背后的手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