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般调戏不成,他忽然抢过夏无疾的杯子就着剩的一点茶喝掉,舔了舔唇,握着茶杯细细把玩。“你可知那些酒,是本侯为了一赏你的醉态特意备的,没想到你却聪明,只捡了那些没味道的香片喝,哼。”他拇指在杯上滴溜溜一划一推,茶杯便矮了一圈。“不过也是凑巧,你竟肯为了那小子装醉留下,虽然不是真醉,勉强也算是看到了。难道他就那么得你的心?”笑还是笑,却是邪气逼人,夏无疾讨厌那副样子,皱眉合上了眼,被来人捏着下巴抬起脸来强吻了吻。“无疾,难道你真这么冷心冷情,就一点也不曾惦着我过?”声音惑魅沉醉摄人心魄,那人已经欺到了夏无疾身上,一手去解他的衣带。
“不要逼我。”冷冷的一句话,几乎已经快察觉不到一丝酸楚的感情,尽管还是包容了诸多复杂的语气,却是坚定铿锵,拒人于千里之外。
来人松了他,语气也严肃起来。“没人会逼你。无疾,这次重逢,全是因为你自己不肯好好藏着,却要多管闲事。你大可放心,我会帮你瞒着王爷、公公,只是,万一事有泄漏,只能怪你自己。”
夏无疾感觉被两道寒光盯着,想了想,睁开双眼迎上去。“你只要不从中作梗,我自有办法逃脱。”
来人像是不曾料想到他会如此坚强应对,怔仲片刻,复又柔声道,“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哼。阁下还不走么?”
“你既然毫不念旧情,我又何必死赖在这里惹你讨厌。”言毕当真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等下!”
“怎么?改主意了?”他脸变得到快,瞬间又是一副让夏无疾胃中作捣的调笑。
“带着你的牌子一起滚!”把桌上的漆牌捡起来哐啷一声掷在那人脚下,“给我关上门。”
ˇ第三夜(上)ˇ
送走故人,夏无疾心里始终惴惴不安,闷在屋子里前思后想了良久,在邓小雩门下留了字条连夜便走了。
一早醒来,仍然是美人在抱,邓小雩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依依不舍地在被子里又赖了良久,直到美人被吵醒羞涩娇俏地瞄了他一眼披着衣服跑了他才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洗漱穿戴走出房来。
便条上竟然只写了一个字——“撤”!
那美妇凑在一边分明也看见了,笑赞道,“真是…简洁明了…”
“嗯…那个,呵呵…”邓小雩只得陪笑。
……
有人派了车马接来,好酒美人地招待了一顿,又舒舒服服给送回去,邓小雩心里岂一个爽字了得!迈开官步度到自家门口,人顿了一顿,想起那个“撤”字——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让夏无疾逃得这么狼狈。那人昨晚看上去醉得很是厉害,不知现下如何…邓小雩暗暗叹口气,转了身向对街的夏家铺子去。
难得今天竟然不见开张!邓小雩砸了半天门没人应,怕他宿醉未醒没听到,绕到后门去又拍了两下唤道,“夏无疾,开门。”
仍然是毫无动静。
这倒蹊跷,白日里跑到哪里去了?
不让查这案子,衙门里听了上面的指示,让给捕头捕快们放七天公假。
就算没有案子要查,走街串巷巡逻查更也总要留些人手的,怎么一时间都强行赶回家里休假了?这也很有些蹊跷。
那美貌妇人带了这么多年轻女子居于关外一夜间拔地而起的豪门大院里,平白无故找上他们,却又央求帮助查这案子…
种种种种都很蹊跷。
昨天夏无疾和仵作的谈话,八年前恭王府为什么有人暴毙,跟这件案子又有什么瓜葛,都还没来得及问。
邓小雩蹲下来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顺手扯了一只狗尾草叼在嘴里,守株待兔。
“…”
有细微的比蚊蚋还要轻的声音?
“…”
听清楚了!是几不可闻的细弱的痛苦的呻吟!
邓小雩噌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大力地拍了几下门,“夏无疾!开门!”
里面的动静忽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