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的挺拔身材、令人屏息的六块腹肌。
连闪耀的群星也为之黯淡。
浑然天成的霸气,一如让众生倾倒的总统候选人般璀璨笑靥,着实使人有股在选票上毫不犹豫盖上印章的冲动。但这样的他,却说:让我当你的保镳吧──
初次见面是在便利超商门口。
在柱子後方观望许久,才终於决定先开口认出他:「桀。」
他先是愣了几秒,甫才走近我。所幸绿灯亮起,加上於虚幻网路世界事先模拟无数次的对谈,场面不算太僵、气氛不致太乾。
踏在斑马线上,我却逐渐模糊了黑与白。
「当真不会有人上到楼顶」
浅笑着没应答,我迳自沿着那看似通往云霄的天梯爬着。
那蜿蜒、曲折、漫长的楼梯,倒颇像我看似无终点却稍纵即逝的青春呢。
起初他不太敢触碰我,只是在水塔附近绕来绕去,绕得我的心都慌了。
这里是公寓楼顶,虽才酉时天色却已昏暗如永夜。他关上门,让我们与外世隔绝般,四周死寂像是坟场。他从身後环抱住趴在废弃扶手上的我,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坐到楼梯间的最末一阶上,不听使唤的手却已放到他腿上。这样的肢体接触,在暗示些什麽不该由我来主导。
是想得到热切回应吧。
抬头凝望他脸庞,乾净而俊俏,眉宇间散发十足男性魅力。不是非他不可,但偏偏被他勾摄。
舌头的交缠、唾液的交换,并非第一次,却有着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滋味。不只是唇齿间单纯碰撞,更希望的是,情感交流。
煽情的,cuiqing的,激情的。
太过了,就变成seqing的。一种以爱为名的变相qing=se。
我推开他,将一分钟前溢满热情的瞳孔,重新缩放成冷淡漠然的尺寸,「你究竟把我当成什麽了」
短暂拥有又弃之可惜的玩偶亦或更贴切地指出根本是炮友。
话在嘴边语未落,想嘲讽却说不出口。
他先是尴尬又惊讶的停顿了几秒,才毫不迟疑地笑:「我不是你的保镳吗应该还记得当初说好的吧」倘若纯粹只是骑士与公主、守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那我们的一切作为,又算是什麽呢
拥抱。亲吻。爱抚。
还没达到「盗垒」境界,却已非「牵手」那般单纯程度。
此种关系非比寻常。而他却还能冠冕堂皇,回答得那般荒唐,真令我受伤!不禁心凉。
但,我依旧没骨气的靠在他肩膀,贪恋胸膛。
「今天必得让你见识一下体育学院男人的气魄。」
男人的气魄那是什麽该不会要如同健美选手,卖弄肌肉我受够。
一只有着傲人二头肌的结实手臂就这样朝我的胸前袭来,恐惧在冷空气中凝结成霜。
「你……干麻」
他的右手折了方向,拾起我的左手,放在我胸前跳动的位置。
是心脏。
「这就是你的真心。我会记住这频率的,你也一起帮我记着,好吗」
──我会记住这频率的,你也一起帮我记着,好吗
是承路上交什麽朋友啦!你以为有几个真的想跟你当什麽狗屁朋友还不是看上你容貌!就当作是被骗最後一次,听我一句劝吧妹子!」
既然如此,为何刚刚又要不顾一切给予那意味深长而又缠绵的吻
八成又是虚情假意的伪君子、真小人吧。
我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证实──帅哥、型男大多如此低级、比想像中饥渴、比估计里没品、又太轻易到手。而最深爱自己的人却从来不是自己倾心的类型。於是总在这万丈深渊的矛盾中徘徊,鬼打墙般绕不出来。这次的私闯民宅也不例外。
「你又为什麽会答应和我出来呢」
当我回过神来,鲍凯桀已经抛出这个问号了。为什麽呢我反问我自己,其实也很纳闷。
鲍凯桀、鲍凯桀、鲍凯桀。
鲍恺杰、鲍恺杰、鲍恺杰。
我想起了一个这十七年来唯一爱过的男人。
明明一个是霸道自信的狮子,另一个则是温柔深情的天蠍。截然不同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