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不理我,我能干些什么!我又跟他们不熟......”此时委屈的倒还成了他!
“你想让我说什么?”
“......”白让这一问,倒把他给问住了。是啊,他倒是想让白让怎么回复?算了!顾虞逃开白让拦着他的那只手,将酒又喝下了肚,与其纠结想让他怎么回答,倒还真不如将自己灌醉来的痛快。果然,三杯酒下肚,上辈子酒量不是太好的他,这辈子一如既往......,连同刚刚内心一阵一阵的娇臊也昏沉的没了踪迹……迷迷糊糊之中警觉的想着是不是还有什么正事没有干......
白让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头一歪,似是昏昏欲睡,不禁摇了摇头,眼看那头一栽一栽的要碰在了那桌楞之上,立马伸出左手衬了上去,刚好接着,没能碰到顾虞的头。接着将其安顿了个舒适的位置。
人差不多已经来了个齐整,岑夫子这老家伙才一摇一摆的从后院走了进来,左右手竟是跟着那喜君冥恩,还有刑君戴之义。岑夫子直直的走向高位,站定身姿,除了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顾虞,一众人等都纷纷起身行礼作揖,岑夫子还之以礼,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白让这边,这就看到了那呼呼大睡,此刻尤为显眼的顾虞,顿时一张脸拉了老长,再看那顾虞身边就是白让,倒也没说什么,就此都各自落了坐。
“今日乃池望君爱女沈如月喜得爱子的满月酒宴,如此的喜事特邀大家前来吃个酒,一同摒弃缠身的俗务前来热闹热闹,大家就各自吃好喝好。到了临近傍晚,咱们一同前往那西海边共赏红叶美景。”
“好!”
“好,好!”
岑夫子一番激情洋溢的致词过后,台下则是纷纷用叫好声以做回应。
接着那岑老头又瞄了一眼和沈如月一起坐在其右手边的沈清壶,只见那沈清壶此刻手抓两只大饼,吧唧着嘴,吃的是津津有味,岑夫子立马别开了眼,似乎也不再想看他第二眼。
顾虞昏昏沉沉的辗转醒来,已是酒席过半,周围人声嘈杂混乱,他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那个人无人理会。刚揉了揉眼睛,微微抬起头,就对上了坐在那最高位置处的一道探究的目光,接着顾虞裂开了大嘴冲那岑夫子风华万千的就是憨憨一笑,将头一歪就像是又喝醉了一般歪进了身边刚好向他看过来的白让胸膛里......
第56章娇俏
“起来!别装了......”白让这刚扭过身,就见那顾虞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里,不免的就是一阵羞怒。
“......”这么不给面子,顾虞一阵兴趣索然,直起了身。
“喝点茶,醒醒酒。”说着白让给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了顾虞眼前。
顾虞接过,喝了个干净,说了声:“多谢!”其实他这酒,已经醒了大半了。
岑夫子一双眼睛,此刻透着复杂和不明就里,仿佛上面被人覆盖了一层薄纱,将眼前的这一切都看的不甚透彻和清晰。先是他设下的局面被无故打乱,再者就是他手下那无往不利的灰面道在幻境之中销声匿迹,没得除了这白让,倒让自己痛失了一员大将,还真是匪夷所思。逍遥君这小子眼看就是个浪荡货色,可又恰巧在此时出现在白让身边寸步不离,是真的对其图谋不轨,心思荒谬?还是有意而为,有所谋略!
岑夫子自问在这三尺神台,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自从这白让下来了那盅顶峰时起,就开始事事都不顺利。名望和声誉就这样生生的让一个毛头小儿给夺了去,让身为神君的他如何甘心。更甚者,这毛头小儿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威望,真是不识抬举!
很显然,岑老头这情绪生的由来已久,日积月累。不为所用,可以,那就毁了!其身边了解他的人可是都清楚的很,这是岑夫子以往惯有的风格。他看上去两眼一眯的不谙世事,其实手腕可是十分的毒辣狠厉。
就连这看似德高望重,尊贵无比,为众生百姓谋取福泽的神君之位,他当年也是踩着成千上万具的尸体才爬上来的。
他劳心劳力得来的万丈荣光,一朝就这样被遮去了大半,他是坚决的不允许。
今日的宾客来的也算是齐整,瓜洲小庙的仙首杨柳风,要说他来并不稀奇,这可是他孙子的满月酒。还有这神算子柳万知,正坐在这白让同顾虞的对面,神神叨叨的两只眼睛已经将两人上下左右瞄了不止上百次。还有楚山的游厉,游相见则是将自己塞进了一犄角旮旯里,不留心去看,还真会找他不到。还有其他喊不上名字的仙门七七八八的不下二三十家,再加上这些仙门名仕随身而来的仙童侍童侍女的大大小小竟是将这个金海林的落脚宅院挤得人满为患。
大殿中央则是水一色的歌女舞女的搔。首弄姿的弹唱,好不热闹。
在这簇拥的人群中,左挤右挤的挤出来一个人,端着酒杯,那酒杯里的酒还差点被左右的人群给戳翻倒了他自己满怀,不过到底还是挤出来了,直直的走向了大殿中央,此人正是杨柳风。
其实关于杨柳风这个人大家耳濡目染的或多或少的都会知道一些,墙头草一棵,眼看这昭阳兰宫已然成不了气候,即使是亲家也毅然决然的像条狗一样投靠了那蜀山官渡的岑夫子。可这杨兴,就是那沈如月的夫君倒并没有随了他这父亲的品性,从不屈身降贵,一是一,二是二,黑白分明,从不随波逐流,在这大大小小的仙门之中也算的上是一股清流。总之,这沈如月还真是慧眼识珠,没有将人给看偏了去。
这杨柳风端着那杯酒转眼就已经走到了岑夫子落座的台下,只见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上去,一把老骨头累的够呛,当狗的滋味在别人看来还真是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乐在其中。
“神君,今日是小儿杨兴第六子的满月宴,承蒙您老人家多日来的招抚,这杯酒,我敬您。”说完,这杨柳风捋直了脖子一饮而尽,一脸的恭维。不管别人怎么说,如今这沈清壶疯子一般,他还真的不信这神君亲自操办这满月宴是顾念着他们往日的情分,或许是因为他这不辞辛苦的来回走动,事事都为其谋略分忧倒也说不准呢。
“嗯......”岑夫子余光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之后就什么也没再说,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依然观着台下。那杨柳风则是一本正经的立在了他的一侧,竟是不再下去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岑夫子眼中的一棵葱。
再说说这神算子柳万知,他这将对面的两人看了个通篇,到最后就只是叹了一口气,接着摇了摇头......
得亏白让不吃他这一套,换成别人,你说这窝心不窝心。你一个算卦的,没事冲人叹什么气,摇哪门子的头啊!顾虞也是注意到了此人,但是谁让他生来年岁小,不认识,不禁抬起胳膊肘戳了一下身边的白让,问道:“诶!那人谁啊?我看他看了我们好大一会儿了。你仇家?”
“......大家的仇家!”白让悠悠的说了一句,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白让......我一直认为你这人很是板正,可最近发现你也是会一句话噎死人了!”
“他是柳万知。”
“所以呢?”
“是个神算子!”
“......”顾虞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大家的仇家,这算卦的从古至今,会算的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能够看穿一人的身前身后事。这说起来是好事,可他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不会算的则是胡诌一通,那就不说了。
这么说来——刚刚那柳万知上下左右的那么看下来,是给他们算卦来着。那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是几个意思?
艹!
“白让!我心情不好。”顾虞胳膊肘支在桌面,一边的拳头拖着歪向白让这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