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虞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有点疼,刚好被站在窗边不远处的白让给看了去,惹得白让顿时有点心烦意乱。转身顺手就将窗户开到最大,接着就又看到了白纤尘。那白纤尘似乎是因为看到了自家师尊,露出了一个凄惨无比的微笑......刚刚顾虞站在他的身前,他也就看到了一缕白色衣衫,那白纤尘应是没瞧见他,不然应该早走了才对。白纤尘看到自己的微笑得到的是自家师尊撂在窗外的一张臭脸,转身就识趣儿的飘走了。
白让见屋内味道散去不少,关上窗户,走到床边,此刻才发现这张床简直大的离谱,够顾虞在上面翻跟头外加撒泼打滚儿用了。
可是此刻顾虞坐在床边,并没有要向里边挪来给白让腾位置的意思。只是很随意的说了一句:“白让!你睡觉那么不老实,你睡里边吧!”一句话说的好像他自己睡觉很老实的样子。
睡里边就睡里边,白让并没有同顾虞僵持,很是听话的坐在床边,褪了鞋子就磨蹭着里面去了。然后躺好盖上被子,道了一声:“睡吧!”就闭上了眼。
灯还亮着!
顾虞警醒的瞅了一眼窗户,反手就将灯给熄了,以防万一。然后躺下盖上被子在床上滚了滚,将自己裹成了一颗粽子......
岑守信的府邸在蜀山境内的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小山丘上,远居深山,是个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四四方方的一个院落,算不上很是气派,倒像个没落贵族的配置。
岑守信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每晚都会回家陪老婆孩子。
此刻天色已晚,顾虞同白让站在门边。“砰砰砰——”顾虞抬手敲了敲门,没人应,看了一眼旁边的白让,接着又敲了两下。悉悉索索的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这才没再敲,开门的是个侍童,显然是个家侍,看见顾虞和白让,不怎么认得。
“请问你们找谁?”这侍童眼看来人气度不凡,声音带着点怯懦。
白让开口说道:“通告一下你家岑守信仙士,就说蓬莱灵山境白让有事求见。”
白让?
这个名字侍童并不陌生,那不就是近日风波不断的战神殿下吗?于是连忙转身一路小跑的通告他的主人去了。很快岑守信穿着一身官渡仙士特有的金边黑袍就脚步极快的出来迎接来了,走至门前,果然没出他预料之外的看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近日风头正紧的逍遥君,听说......他和白让......私下关系甚密——
其实不只是听说,因为岑夫子摆宴金海林的那天,他也在......
只听岑守信开口问道:“不知战神殿下还有这位——逍遥君,找在下何事?”
“不请我们进去坐吗?吃着茶谈事岂不是更惬意。”顾虞说的甚是不见外,令立在门边的岑守信脸上红一阵紫一阵的甚是不自在,心想着这逍遥君也就仗着身边站着白让,想着别人不敢把他怎么着,也才敢说话这么的嚣张,如果不是白让,他算个屁!
可心里想什么到底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只听这岑守信不好意思甚是尴尬的说道:“请请请,两位里边请!”一手前摆着向府内指路,一边冲旁边的侍童吆喝了一声:“去看茶!”
三人很快来到了正堂内,顾虞要求的边喝茶边谈事也安排就绪,茶已经给端上了!
只见顾虞自觉的找了个不正不次的位置坐下,端起茶杯抿了那么一小口。茶不错,是比镜湖那群小子买的散货要好喝的多,不禁又喝了两口,一盏茶眼看就见了底。
白让坐在那里闷不吭声,而顾虞这边就只顾着品茶了,一盏茶不够又来了一盏,手上端的这杯已是第三盏了。
岑守信坐在椅子之上挪了挪屁股,面对眼前的两位不速之客,似乎有点招架不住了。
就这白让和顾虞还没开口说话呢。
“岑守信仙士,岑之远这个人——你认识吗?”
只见顾虞一句话没说完,岑守信这脸就已经变得刷白,显然是认识了。
“不认识!不认识!”可这岑守信说出来的话却是连连否认。也对!第一这陈年的老账本他不想再翻,第二就是岑夫子大权在握,身份地位更是不同往日,第三么,就是现在他这日子过的还挺安逸的,不想无端在自己身上招揽祸事。况且这岑之远失踪这么多年了,谁能料定这逍遥君嘴里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提到这岑之远后,岑守信心中便已了然,怕是这两人今日来者不善,得小心提防着才行。“来人!把那上好的龙井给战神殿下和逍遥君沏上!”
岑守信一声吩咐下去,很快侍童沏上了上好的龙井。
呵——
想贿赂!
“哦,当真不认识?”顾虞才不吃他这一套。“可这岑之远说他认识您啊!说来他也是个修道之身,六百年前,他说——”
岑守信聪明的一点就透,立马将顾虞的后半句话给堵了回去,说道:“逍遥君,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但说无妨,我岑守信,也不是不通人情。况且战神殿下在此,无论如何,这个面子我都是会给的。”
嗯,看来白让这个人,还挺好用。
“好,我开门见山,岑之远这个人就在我手上。想当年您的妹妹和外甥惨死在何人之手我就不多说了,这口气我还真佩服您能咽得下去!”
闻言岑守信莫名的觉得顾虞此刻甚是熟悉,几年间他一个小小的仙门仙首怒刷存在感,现在又管起来了这六百年前的一笔老账,怕不是岑夫子之前得罪的一个故人吧!当年妹妹如此隐秘之事竟是也被他给挖了出来,莫不是想要对付岑夫子,以岑之远为要挟,拉帮结派来了吧!“不知逍遥君的意思是——”
“我是说,当年岑之远没办成的事,我能帮你给办了!”当然顺便也能了了我的一笔血账。自然这后面的,顾虞自是不会说与岑守信听。
当然岑守信,心中很是了然。
“不知需要在下都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岑守信有点诧异,左右看了一眼顾虞和白让,心道,这两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什么也不做?白让则是此刻才端起一杯茶抿了起来,丝毫没有开口要说话的意思,看来是个不管事的。于是岑守信复又看向顾虞,等待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