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长这麽大以来,第一次坚持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
那双闪烁着喜悦的晶亮眸子,完全忘了化疗後的痛苦,一整柜的洋娃娃,更是让她忘却了所有治疗的副作用,神采奕奕的探索着这个对她来讲仿佛爱丽丝的梦游仙境,直到玩到睡着。
「算了,你就依了她吧,接下来还要经过骨髓移植的大关卡,会怎样都不知道,你就不要再对她这麽严格了。」
叶秀敏的话在脑海中响起,白岚看着在柔软床上安睡入梦的女儿,想到她的早熟与体贴。从来也没有跟她要求过什麽物质享受,她就好愧疚。
「她就像个小天使一样可爱对吗?」
不知何时。柏原司已经紧贴在她身後,淡淡的烟拿气息钻入了她的鼻息之间,骚动着她的心。
她微微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走出房外,待他跟上,便关上房门,深吸口气道︰「我第一次看到她这麽开心,谢谢你,不过这只是暂住而已。」
「你想食言?」他蹙眉。
「我从没答应你什麽。」
「十亿。」他提醒,「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
「那不算。」
「怎麽不算?」
白岚回避他的目光。
她真想要他来硬的吗?
「那只是口头上说说,我又还没拿到钱。」她胡乱找了个藉口。
「我知道了。」柏原司沉声道,突然转身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想唤住他别走,但白岚克制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又颓然放下。
她知道自己不断在刺伤他、折磨他,但这都是不得已,她也很不好受啊。
她沮丧的垂下双肩,身子无力的倚着门扉,心绪紊乱得甚至没有发现柏原司又走了回来。
「十亿。」
白岚错愕的瞪着递到她眼前的支票。
「即可兑现。」柏原司补充。
她望着他,没有动作。
柏原司乾脆拉起她的手,将支票塞入她的手中,「现在银货两讫,你再也没有藉口和理由了。」
「你……」
「该死的你!」不想再听她说不,柏原司低咒了声,俯身覆住了她的唇办,口勿住他朝思暮想的爱人。
他的吻带着愤怒的惩罚,吮瘪了她的唇。
她眉头微蹙,却甘愿承受他的怒气,任由他在她的唇上发泄着连日来的挫败,直到他们彼此尝到了血腥味,他才愕然停止,缓缓的移开唇。
他举起手轻抚过她被自己咬破的唇办,脸上充满了懊悔,「对不起。」
他的道歉揪痛了她的心。
该道歉的应该是她,应该是她啊!泪水霎时不受控制的盈满了眼眶。
「很痛是吗?该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气。都是我的错。」惊见她眼中的泪光,让他慌乱得像个小孩子。
白岚摇了摇头,就怕自己一开口,蓄满眸底的泪水就会滚出眼眶。
「别哭,你要我怎样我都答应你,只求你不要哭。」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哄。
白岚却依然摇头,眸底的热气因为他的温柔而冲上脑门,酸了鼻头。
「你打我好了,用力打,把这些年来的辛苦跟辛酸都发泄在我身上吧!」他举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挥去。
「不要!你干麽啦!」白岚收回手,硬咽声。
「你骂我、打我吧。」柏原司深深的凝视着她,恳求道︰「但不许不要我。」
这句抛开自尊的请求,彻底的击溃了白岚苦苦建建立起的防卫。泪水终於宛若下雨似的扑簌簌落下脸颊。
「你为什麽这麽傻?为什麽?你为什麽不回日本继续当你的大少爷,跟你貌美如花、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结婚,选你的日本议员去?」白岚抡起了拳头槌打看他的胸膛,哭泣地嘶吼看。
「因为我爱你,我只爱你。」他发自内心的呐喊。
「不要再说了。」她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快要无法再佯装淡漠了。
「我偏要说,要我再说几百次、几万次都可以,我就是爱你爱你爱你……」柏原司的宣言消失在四唇相贴中。
他因为她的主动而诧异得瞳目,然後一股巨大的感动瞬间充斥心臆,他情绪激动的紧拥住她,轻柔的吻她,就怕又弄痛了她。
她的唇尝到了自己的泪,也尝到了他的。
「柏原司?」她震惊的移开唇办,不敢置信的看看他发红的俊眸,眼泪更加无法遏止的着落而下。
柏原司轻柔的吻去了她的泪,然後缓缓的覆住了她的唇。
她轻咽了声,放弃所有束缚挣紮,双手环过了他的颈後。
翻腾的情感再也无法遮掩,就让她放任自己一天吧,就算只有一天,她也心满意足。
他们吻得缠绵,仿佛要将所有的错过全在这一天弥补过来。
他横抱起她,沉稳的走向主卧的房间,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期间并没有停止亲吻着她。
他的吻落在了她美丽的锁骨上,引起她一阵娇喘。
随着他的亲吻逐渐下移,他的手也一寸寸褪去了所有的束缚。
「你好美!」他着迷的凝视着她洁白无瑕的身躯。
「还是一样美吗?」她记得十七岁那个夏日,他也总是这样赞叹。
「更美!」他低语,俯身向她,用实际行动膜拜着她每一寸吹弹可破的肌肤。
这一晚,她又成为他的,即使在她心中,这只是暂时的永恒……
一觉醒来,耀眼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根映照在床上,唤醒了一夜好眠的柏原司。
他墉懒的伸展了下四肢,想到昨夜的一切,唇办微微的扬了扬。长臂往身旁探去——是空的。
他的眼睛骤地睁开,看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的抓了件t恤及休闲裤往身上套,随即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房间,直奔女儿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