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很晚,所以这会子睡着后,睡意很沉。
安青岑的目光在她紧闭的眼皮上流连了几秒,然后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抚了抚。
眼里闪过几许茫然。
他一直不觉得他对她有什么想法,可苏言蹊这个名字好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似的,长到今天已经是他所不能控制的趋势。
指尖一点点的在她脸上游移着,眉心,鼻翼,顺着柔和的线条,最终落到她的双唇。
忽然想起今天下午撞破的那一幕,温珩将她压在墙上吻着她。
眸一沉,安青岑眼底闪过不悦,带着薄茧的指腹擦拭着她的唇瓣,一下一下的。
脸崩的紧紧的,越想越不爽,怒气由内而发,不知不觉的擦拭力度大了起来。
睡梦中的苏言蹊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拍掉了他的手,动了动身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又睡着了。
她原本是躺在那的,现在变成正对着安青岑,一张白皙的小脸更加的靠近他。
安青岑呼吸一沉,忽的笑起来。
他受伤的那天,她为他哭了,他尝过她的眼泪,有些涩涩的苦。
他的指腹压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压了几下,又倏地移开,然后俯身过去,直接贴上了这片柔软。
又软又甜,和橘子一样的味道。
安青岑眸里闪过几道暗光,近乎贪婪的品尝着,像在吃美味的点心,舍不得一口吃掉,只能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吞入腹中。
苏言蹊被他吻得有些难受,肺腔里的空气尽数被夺走,哼唧了两声。
安青岑却依旧压着她,看着对面这张小脸,眸孔里有什么东西像风暴一样越来越大。
直到苏言蹊的双颊因为缺氧被憋得通红,他才终于放过她,伸手擦拭着她唇上的水光,安青岑扯唇笑了下。
苏言蹊,你逃不掉了。
夜沉沉,月皎皎。
温珩满脸寒气的坐在台阶上,脚下是几个空了的啤酒罐。
手里还拿着一个,仰头,跟喝水似的往嘴里灌。
偏偏越喝越清醒,冷风嗖嗖的吹来,将小丫头为了安青岑再次跟他作对的画面吹得越发的清晰。
眼看着他又拿起了一罐,江文连忙上前拦下他,“少爷,您不能再喝了。”
温珩冷眼睨向他,“阿文,如今你也要跟我作对?”
哪敢啊他。
大半夜的被叫过来就是为了送啤酒。
江文头皮发麻,讪讪的笑了一声,“少爷,我知道您如今和苏小姐的关系处于僵局,但您这样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捏了捏眉心,温珩头疼道,“阿文,小丫头和安青岑如今走得越来越近了。”
原来少爷在担心这个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江文把一切看的都很清楚,想了想,于是低声提醒道,“少爷,您怕是忘了,苏小姐自始至终都把他当成弟弟。”
弟弟……温珩沉寂已久的双眸陡然间眯起来,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安青岑就像一匹狼,等待着最佳机会伺机而动。
虽然这匹狼在苏言蹊面前是温驯的,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跳起来张开一口的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