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刚成年,就全心全意的等待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只可惜,言末的父亲去国外留了几年学,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华裔女孩,并且坚持要娶这女孩为妻。
陆小姐受不了打击,几乎一下子疯了。
言末的父亲却很坚持,他对陆小姐从来就只是当做妹妹看待,并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
长辈定下的娃娃亲?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玩笑。
言家的长辈也施过压,但是终于无奈遂了言末父亲的意思,他们对陆家十分抱歉,也尽力做了补偿。
只可惜,陆家二女儿,从此以后就不太正常了。
她先是指望着言末的父亲和那女孩分手,偏偏眼看着他们踏进了婚礼的殿堂,后来他们有了孩子,那女人身体出了些问题,又指望着这女人早早死去,自己好作为续弦进门。
她就这么盼了十几年,痴狂得陆家那边都觉得丢脸,可怎么劝都没用,她甚至反而责怪自己的父母,没有逼着言家履行诺言,娶她进门。
慢慢的,她和自己的亲人也淡了,甚至很多年都没有联系。
每年逢年过节,陆小姐只想尽办法去言家小住,开始是用两家交好的陆二小姐身份,后来陆家警告过她,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言家一房败落的远亲遗孤,还把那孩子收做养子,依然腆着脸凑上去,眼巴巴的指望着女主人什么时候夭折,她好取而代之。
言末的父母都被这女人烦透了,后来干脆避了出去,她依然锲而不舍的等着盼着……
言末有了心上人,心上人还是个男人,言简相信,陆小姐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很激动的。
果不其然,陆小姐第三天就赶到了意大利。
她依然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色长裙,就像是时刻准备参加葬礼,灰白色头发高高束起,有几个不明真相的白人甚至还以为她是教堂里的嬷嬷。
她脸上刻薄的轮廓更深了,看上去冷漠而尖刻,就算是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养子,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
“你说的那个男人在哪?”陆小姐一见到言简就问。
“他们现在住在一起。”言简马上回答。
“两个男人!”陆小姐尖刻的笑出声,“大约是言末那个下贱妈带给他的糟糕影响,竟然喜欢玩这种荒唐的游戏!做为长辈,我要来好好管束他的行为,免得给言家蒙羞。”
言简在边上附和的连连点头。
陆小姐脸上浮现出一抹极短促的兴奋:“她的儿子犯了这样的错误,她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做言家的主母?”
言简继续点头。
陆小姐从短暂的失态里很快的缓过来,吩咐司机:“带我去郊区的维尔埃里庄园。”
言简马上说:“母亲,他们现在没有住在那边,言末在城里还有一幢公寓。”
“他怎么能忍受乱糟糟的城里,”陆小姐嫌弃的嘟囔了一句,“果真同他那个毫无品味的母亲一个样子。”
她想了想:“还是去维尔埃里庄园,我先去见一个老朋友。”
陆家曾经也风光一时,在世界各地都有庄园宅邸,只不过后来有些落魄了,虽然祖宅老屋这边还尽力维持着原本的气派,但是海外的产业都慢慢变卖了出去,这其中也包括这个维尔埃里庄园。
陆小姐少女时期,就在维尔埃里庄园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陆家和言家都是在海外闯荡的华商,交集本来就不少,言家当时也接下来陆家不少的产业,后来言末在这边买下了一个时尚品牌,维尔埃里庄园便作为庆贺的礼物送给了他。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么多年过去,维尔埃里庄园的管家,就是原来老管家的儿子,陆小姐的一位老朋友。
少女时代的陆小姐,也曾是一位顶顶出色的美人,只可惜美人易老,她的心态又出了问题,才落得这一幅刻薄相。
那位年轻管家,当年也是她的殷勤追求者之一呢。
那边也不知道在转着什么主意,这边,言末发给陆家的一封传真,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二十多年前,陆家三小姐的突然失踪,一直是陆家许多年来的隐痛。
曾经,陆家三姐妹都是人人称道的美人坯子,尤其是老三,模样娇俏可人,性格甜美,是最得家人爱宠的小女儿。
然而二十年前,这个最讨人喜欢的小女儿突然失踪,之后再没有她的踪迹。
这么多年来,陆老夫人一说起这个,还是老泪纵横,心伤不已。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最最贴心的女儿,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她这个老母亲。
没想到,言家的言末却突然发来一封传真,说是陆三小姐的孩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