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嘉羿迷迷糊糊醒了一下,抱着何似道:“就知道你冷。”
被窝里真的又软又暖和,不像何似的,早上起来也是冷冰冰的,更何况自带高嘉羿这个人体暖气,何似没一会儿就着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乔柯竟然从对床上看见了两个脑袋,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是何似和高嘉羿。
乔柯弹了弹何似脑门,“怎么不来找我睡?”
何似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道:“你觉浅,我凌晨两点把你吵醒你还能着吗?”
乔柯想了想也是。
今天上午家长或者朋友可以来探视,训练比平常稍稍轻松。
“何似,出列!”
他们还在站军姿,何似被猝不及防的点名下了一跳。
“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
还能有谁找我?
何似慢吞吞走向门卫那边。
一个男生同样穿着迷彩服背对着门口。
“徐见澄?”
男生转过身来。
倒还是何似先开了口,“怎么都有黑眼圈了?”
T大军训向来夜跑的习俗,从半夜十一二点开始绕着B市几个街区跑十几公里,大概五六点跑完,这一天就不会再训了。
徐见澄跑完就来了。
“来找我……有事吗?”
徐见澄拎着袋子领着何似向军营的宿舍走去,倒像是比何似本人还要熟。
“帮你铺床。”
帮我铺床?
何似突然有点想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床,连何似都舒展不开,更别说徐见澄这种身高和体型了。
“你晚上就盖这个睡?”
徐见澄看向何似床上那摊军绿色的被子,还露出大片里面的棉絮来,这是军营里发的被褥,每人一套,但实在是破烂不堪,勉强御寒。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
徐见澄从袋子里拿出崭新的床单一个边角一个边角的掖好,认真到好像这不是一块床单,而是什么高等数学题,接着又拿出个鹅毛枕,拍了拍放在床上。
“这是蚕丝被,虽然薄但是能御寒防潮。”
何似站在他身后一直不说话,徐见澄回头看了一眼,无奈道:“怎么又哭了。”
何似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对眼睛不好,不是还没过恢复期么。”
徐见澄刮了一下何似鼻尖,“小哭包”
何似哭的更凶了,还打起了嗝儿。
虽然哭的人是何似,但徐见澄觉得自己就像只飞蛾,是灼热燃烧,执迷不悟,死不悔改的飞蛾,一遍又一遍的撞向何似这盏灯,是撞到头破血流也要飞向的灯。
他实在太喜欢何似了。
他想起何似刚转来时的第一节英语早自习,大家分享喜欢的段落,何似最喜欢的是,“他整个晚上一直在慢慢地向她弯下腰去,终于和她贴的那么近。从这里望去,我看见他弯下最后一点距离,亲吻了她的脸颊。”
简直是一语成谶。
“等你军训完了那天我来接你,咱们搬到校外去住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