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荷退到一旁,为两人腾出空间。
看着这一幕,他内心有些触动。
窗外的暮色越发暗沉,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厚重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下来,压得人心头沉重,喘不过气。
窗外隐隐传来女人痛苦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刺痛着计诚霄的耳膜。
他眼眶不知不觉变得通红,猛地回头。
郁超儒见计诚霄脸色突变,“诚霄,你怎么了?诚霄!”
计诚霄死死盯着窗外,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近,明明看不见人,计诚霄却知道,那道声音,进来了,越来越近,就在他耳边!
无论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假象,但计诚霄还是能感觉到,理智在慢慢远离他的身体。
抓不住。
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个时候,周遭火光冲天,明明那么亮,他却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安全感。
他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眼前应该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人……
可是……
不对……
哪里不对……
“计诚霄!”郁超儒尖叫起来!
计诚霄暴走了。
他一把推开郁超儒,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床上,“砰”的一声,似乎整个房间都震动。
在发现计诚霄不对劲的那一瞬间,卫荷和申洲就焦急地跑了过来。
完了!
卫荷这才想起,他只绑了计诚霄的手,然后被郁超儒打断,他忘记绑脚了!
但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申洲冲上去,硬生生的接下了计诚霄的拳头,疼得他咬牙咧嘴:“计诚霄,这是在酒店,你动静小一点……”
又对卫荷和郁超儒说:“你们快把他绑起来!保镖呢!保镖!”
闻声而进的两个大块头保镖冲进来,与申洲合力控制住他,无奈计诚霄力气实在太大,三个人都压不住。
卫荷冲过来,试图用绳子绑住他的腿,但是计诚霄手不能动,力气全使在了腿上,卫荷不仅没能给对方绑上,反而被狠狠踹了几脚。
被踹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郁超儒自从被计诚霄推开,整个人像傻了一样,被申洲一吼才回过神,他挣扎着爬起来,但不是去阻止计诚霄,而是往另一边踉跄着走了几步。
计诚霄知道自己又失控了。
他很痛苦!
真的很痛苦!
眼睁睁看着肉体与灵魂撕裂开来,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烦躁,不安,愤怒……无数的负面情绪拥堵在心中,无处释放,心脏像是要爆裂一般,猛烈跳动。
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都听不到……
只剩下恐惧……
无处可去……
申洲挨了几拳,终于受不住地放开了计诚霄。
只是少了一个人,计诚霄却像是猛兽出笼,被绑在一起的一双手四处乱挥,不多时,手上鲜血淋漓。
卫荷抱住计诚霄的腰,却因力气太小,根本对对方造不成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