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往前看,计诚霄想,他或许找到了那个在未来道路上,想一起走的人。
……
日子一晃,几天过去了。
这些天,计诚霄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卫荷。
除夕那天,卫荷终于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他这几天昏昏沉沉,醒来没多久又睡过去,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但当卫荷睁开眼,却已记不清梦的内容,扭头往旁边看过去。
看到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的计诚霄。
男人过于高大,坐在这样小的椅子上显得很憋屈,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一只往外伸,一只缩在椅子下面。
他双手抱胸,即使睡着了,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有什么烦恼的事,即使在梦中也不放过他。
卫荷侧着脑袋,静静的看着身旁的计诚霄,他忽然很想伸出手,抹平对方皱起的眉头。
抹去他的烦恼。
脑海里的记忆碎片逐渐拼成完整的拼图,卫荷的记忆变得清晰,他被郁超儒砍伤,再醒来时就是在医院,这几天,计诚霄一直都陪着他。
很安心,卫荷想。
没想到他还能活着,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计诚霄眉头动了动,他忽然睁眼,正好与卫荷的视线对上。
两人看着彼此,一时间都忘了说话。
“醒了?”过了一会儿,计诚霄开口,他的声音很哑,应该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他的语气也很平淡,平淡得像是以往无数个清晨和卫荷说过的“早安”。
“嗯。”卫荷许久未开口,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并不比计诚霄好多少,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
计诚霄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走出病房,他站在门口没有动,计诚霄捂住脸,半晌,低低的笑了一声。
卫荷的恢复状态很好,不过距离出院还需要一段时间。
卫荷开玩笑:“看来我这个年是要在医院度过了,还没在医院过过年呢。”
计诚霄看着他,紧蹙的眉头早已舒展,眼角柔和:“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卫荷愣了一下,小时候和孤儿院的孩子们过,后来长大了,就一个人过,再后来遇到严穆秋,他差不多也是一个人过。
严穆秋的家人不喜欢他,卫荷去了几次,后面那几年,他也就不去了,一个人守着空荡的房子看春晚。
他语气淡下去,“一个人过的。”
“我也是一个人。”计诚霄说。
见卫荷看他,他解释道:“贺光要回老家,申洲有一堆亲戚要应付,阿姨管家也有亲人,我就一个人了。”
计诚霄从不和计永锋一起过年。
他们相看两厌,见面了只会吵架。
计诚霄说:“卫荷,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
卫荷看着男人,忍不住语气上扬,“好呀。”
如果计诚霄不嫌弃的话。
卫荷苏醒的事很快被申洲知道,他拉着唐流一起去看他。
两人到医院时,正好听见计诚霄给卫荷讲郁超儒他们三人的事。
卫荷眨眨眼,“听起来好科幻啊……”
难怪有人说有时生活比小说更狗血,“那田瀚玥现在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申洲听到,插嘴:“没有,还躺着呢,也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了。这就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