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位狗爸爸衔在口中晕头转向说不出话,沈放喉结滚动,吞吐出一道极为低悦的笑声。
季玩暄立刻在心里主动躺平了。
医生不会生病。
洗脑只需一秒。
但沈放还是放开了他。
被亲得满眼雾气迷茫的季玩暄:“?”
沈放:“等你病好了再。”
再什么。
凭什么。
季玩暄愤愤不平地锤了一下床:“无语,你能不能有点儿身为狐狸精的自觉!”
吸人阳气怎么还带半途而废的!
沈狐狸精用指尖摩了摩季书生红艳欲滴的下唇,深海一般的欲.念被漫不经心的态度掩盖,唯只剩下艳色不输的耳根铁证如山地昭示着他也不过只是一名出不了世的凡夫。
沈放靠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念了一句咒。
“快点好起来。”
季玩暄抬起手臂有恃无恐地挂到了医生脖子上,懒洋洋地笑了出来:“遵命,先生。”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大约是年底工作积压累得狠了,这次连沈放念的咒也没能将季玩暄及时从感冒病毒那边拉回来。
一年假的行程被迫改成卧病在床,沈放全程贴身陪护,眼珠子都不错开分秒。
季玩暄被医生搞得哭笑不得,到底还是在初六的早上哄着沈放陪外婆出门蹓跶去了。
家里只剩下自己和阳台上打瞌睡的外公,季玩暄裹着厚外套蹲在叶培生的身边,好小声好小声地讨人嫌。
“姥爷。”
“嗯?”
“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出息地生了病,对不起当年不懂事,不辞而别。
叶培生闭着眼睛假寐,语调慢悠悠的。
“那我该说什么,谢谢你?”
谢谢你从来没有忘记这里,不辞辛苦地回到了沈放身边。
在这个被高中生叫叔叔也不过分的年纪,只有在蹲在老人家身边时,他才会觉得自己还只是个小孩。
季玩暄抱着膝盖,笑起来忽然像只小狐狸:“那……
不客气!”
叶培生睁开眼,笑着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小孩长成了大人,当年的漫长寒假只减不增,初七一大早,病还没好全的季玩暄就裹得跟个熊似的爬上了开到家门口的出租车。
沈放就坐在他旁边,季玩暄隔着好大一个人趴在车窗上给两位老人家使劲挥手,弄得司机师傅进退两难,五分钟后才耐不住无奈回头,一口软调:“现在可以走咯不。”
沈放把试图继续挣扎的季玩暄夹到怀里,点了点头:“走吧,麻烦您了。”
病号就势侧脸躺到他胸膛上,闭上眼,开始补觉了。
季玩暄近日光速学坏。
不能与沈放过分亲昵的遗憾只持续了两天,他就体会到了单方面无底线撩拨的快感。
仗着自己生病医生心疼欺负不了他,季玩暄摸老虎尾巴都摸上瘾了。
起初还撩了就跑,现在他都狂到直接把自己送到老虎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