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是一个活生生,会笑的、有温度的人。
有些意外的,沈放对他们的八卦并不排斥,权当没听见似的走在最前面。
只是在查完一圈房后,他才用“柔软”
了不止一层的语气淡淡地留了课后作业。
一片哀声载道里,沈放心情颇好地和同事交班,丢下小鬼们去了另一栋楼。
走进骨科病房的时候,季玩暄的病床上果然空空如也,只有随意掀开的被子。
夏天了,病房里配备的还是不薄的棉被。
昨晚季玩暄在巡房后躲着护士悄悄和沈放睡在了值班室吹空调,一大早又垫着脚尖小心地钻回病房,在护士姐姐推门进来时装作刚睡醒的模样。
沈放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这人走时轻轻在自己唇边落了一吻,他心里就像塞了棉絮一样,软绵绵的。
但醒来以后看了一眼手机,心就硬.了。
季玩暄回到病房后,躲在被窝里,兴高采烈地给他发来一条消息:“我天呢,感觉好像在偷情!
好刺激!”
沈放很无奈,但又忍不住想笑。
傻瓜。
和喜欢傻瓜到无可救药的自己。
“小季哥哥出去晒太阳了,他让我告诉你:小花园见,沈大夫。”
隔壁床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声音很甜。
沈放工作繁忙,抽空来的几次小姑娘都不在,但季玩暄和他讲过自己的病友是学跆拳道的,锁骨撞在门上骨裂了好几天,直到打完比赛拿了冠军才终于觉得不对,来医院一查就住院了。
季先生和自己抱怨人家坚强开朗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喊痛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沈放勾起唇角,对小女孩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没想到小姑娘却失了魂似的,喃喃道:“我还和同学打赌小季哥哥有没有吹牛呢,大夫哥哥您可真帅啊,我赢了……
您等会能再来一趟吗?我同学马上就来看我了。”
“阮阮,你又胡闹。”
女孩的妈妈提着开水和护士一起走了进来,都是一副严厉且忍笑的模样。
沈放好脾气地向抱着歉意的女孩妈妈摇了摇头,看向阮阮:“我等会儿要直接回门诊了,季玩暄手机里应该有我的照片,你可以拿给你的同学看。”
阮阮撅起嘴巴:“小季哥哥小气,不给我们看他的男朋友。”
“阮阮!”
女孩妈妈抬高了声音,连小护士都轻咳了一声。
被冒犯的沈放垂着眼皮,在三个女人好奇又不好意思的目光下,好脾气地笑了笑。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们家他说了算。”
家属不让他抛头露面,那他就也老实地藏着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