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去坐牢呗,反正又不是我儿子。”柴泉轻笑,“更何况真的要赔偿三百万?大哥,现在是信息化的社会,我可不是古代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真要是赔偿三百万,柴伟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嬉皮笑脸的坐在这儿,社会上也不可能一点新闻动静都没有。真把人当傻子耍呢,柴泉心内吐槽,难道他长着一张蠢脸?
“写字据,不然不借钱。”柴泉敲敲桌子,
“小叔——”柴伟可怜巴巴的喊着,
“闭嘴,你当年还跟我打架呢,以前怎么没听你喊我小叔,想装的热情能不能把眼里那抹鄙夷隐藏好?看的我都替你累得慌。”柴泉翻白眼,他可没兴趣演绎什么叔侄情深。
“好—好—好!”柴彬连说三个好字,眼里满是阴霾,拿起笔就写了借条,“可以借钱了?”
“去找他要,我的钱都他保管着。”柴泉微挑下巴指了指梨桦。
柴伟心想看来柴泉也没多大能耐,钱都没掌握在手里,这梨桦估计也就是贪新鲜好玩罢了。
梨桦看到柴伟那眼神就觉得很不爽,居然敢瞧不起他的泉泉,欠收拾的东西!
手机转账,柴彬确认收到了钱,拉着柴伟就走了。
柴泉默默的坐在一边,久久没有说话。
“泉泉,你在想什么?”梨桦将他轻轻搂住,
柴泉摇了摇头,看向梨桦:“我,我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我其实一分钱也不想给他,凭什么呢,他儿子犯了错凭什么要找我来承担,这钱借出去其实也根本不指望他还,我也没打算要他还,只是不想让他觉得借钱太容易,以后没完没了的缠上来。
我跟他们一丝感情都没有,我本来就不是个大方的人,可是,我当年答应过他们的,要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帮他们的大儿子。”
“你不欠他们的,泉泉,不要有心里负担。”哑叔劝道。
“爸爸,这话不能这样说。”柴泉叹息,“抚养长大一个孩子不容易,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哎,还是爸爸不好。”哑叔垂头丧气的,要不是他不会带孩子,差点把儿子饿死,又不能教儿子说这里的话,他真心不想把儿子寄养在别人家。
“我没怨你,爸爸。”柴泉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从最初为了我与家族敌对到跨越两个世界,爸爸你真的很不容易,我其实一直想说,非常感谢爸爸你让我活下来。”
“呜呜呜——”哑叔低头哭起来,
他人生中第一次哭,因为儿子说感谢他;他曾经也就是个无所作为的浪荡子,天知道当初他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幼崽而已,他就是一个除了花样泡雌性什么也不会的纨绔子弟,他一直觉得自己没用,明明靠着宝物将儿子的命保住了,可是却差点生生饿死儿子,他当时真的恨自己,为什么他那么没用?
“爸爸,你别哭啊!”柴泉蹲在一旁有些无措,早知道会让爸爸这么伤心,他说什么也不会把柴彬那事儿放心里,跟真正在乎自己的亲人相比,柴彬算个屁啊!
“爸爸是感动的。”哑叔抽噎着说,儿子真好!他的儿子比别家的都要好!
“你的电话。”梨桦默默递上一直闪亮着的手机,“调成静音容易错过电话。”
“哦,刚刚调的。”哑叔接过电话,刚刚儿子办正事,他就调静音了,看到手机界面,哑叔有些纠结,这是要视频哪!
“快接啊,爸爸。”柴泉瞄了一眼,就看到了‘桑葚’两字,心想这是爸爸给人起的绰号?
梨桦早就看到了那两个字,此刻又看到老丈人一脸纠结,轻嗤:“泉泉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至于这样吗?不就是你跟某个男人勾搭上了。”
“你怎么知道!”哑叔说完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泉泉,那啥,你别听他瞎说,这人是爸爸以前一个雇主,估计又想找爸爸去给他做保镖。”
柴泉:“........”越是解释越是掩饰,这个道理难道爸爸不懂?
“真正爱泉泉就不要隐瞒他任何事。”梨桦唇角勾起,“所以我把你的过往都告诉泉泉了,包括你以前是怎样泡雌性的,差点拿不到学院证书之类的,还包括,”他顿了顿,“莫利沙的事情。”
哑叔脸都黑了,梨桦这个王八蛋!他英明伟岸感天动地的父亲形象就这样被毁了!还有莫利沙的事情,这种事情说了干啥呀真是!
“爸爸,对方挂断了。”柴泉指着手机,“哦,他又拨了。”
哑叔皱眉,那人不会不停歇的连着两个电话,通常都会间隔一会儿,心里有些不安,迅速的接了电话。
“你怎么哭了?”嘶哑的声音传过来,板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咱俩心有灵犀啊,你这是知道我要死了提前为我哭丧?”
“你怎么了?”哑叔面色紧张,“发生了什么事?”那人从没有这么狼狈不堪过,满脸的黑灰脏污,视频那头一片荒凉废墟,“你在哪里?”
咳——咳——
电话那头只有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喂,桑葚?你到底在哪里?”哑叔焦急的问,
“在家里啊...”那人将摄像头往周围照了照,“认出没?这是我家,不过都被炸成废墟啦,临死前跟你通个话,见见你,可以放心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