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当年离开之时,姜宬还只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小子。
那时他虽没有什么做皇帝的秉性,可人倒是也不至于这般恶劣,不知如今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
他沉默着再没有说话,心中也有几分失望,看来这姜家的王朝是守不住。
不过这东西原本就是别人的,在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也不错,姜墨便在此刻死了心。
也觉得自己有几分热脸贴着冷屁股的意味,一早他便不应该抱有希望。
满朝文武百官,此刻哪里还敢出声,就连堂堂的王爷都被皇上这般训斥着。
很快就已经下朝,只见姜墨上了马车之后一直神色不善。
他的随身侍从见此情况也没敢多说什么,一回去便将这事告诉了姜与休。
也不用他刻意去打听,方才下朝的时候便听路过的那些人嚼了一些舌根子。
在姜墨还没有到达大厅的时候,整个服装的人几乎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林氏见此情况也是气得不轻,常言道,树倒胡孙散,墙倒众人推。
当年他们端王府风光的时候,满朝文武百官何事不适,又送礼又巴结的。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竟一个个的都落井下石,在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风凉话。
但林氏是一个聪明女人,看姜墨已经为这事这般烦忧了,她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在姜墨进屋之后,便已经给他备好了茶,林氏主动上前为他宽衣。
“下朝这一般大的雨还要去上朝,真是折磨。”
她一边将茶给姜墨端了过来,一边说道:“对了,老爷,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一件事儿?”
姜墨喝了口茶摇了摇头:“你都没说是何事,我又如何能听说。”
“瞧瞧我这脑子,想卖个关子竟还没卖成。”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气氛不由得也轻松了几分,说起来他们夫妻二人也很久都没有这般坐下来聊天。
听着窗外的雨声,赏着花再喝着茶倒也惬意。
林氏开口说道:“这几日听休儿说,百姓都传着民间出了一位活菩萨。四处帮忙为这群苦人家缓解了不少的困难。”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姜墨摇摇头,他每天都忙着朝中之事,哪里有时间去听这民间传言。
林氏点了点头:“可不是吗?起初听到之时我也不信,可如今这百姓之间都已经传开了。
说这人对于路边的乞丐也是慷慨解囊,而且还从不嫌弃那些人的身份,许多难民也都被他安置好了。”
姜墨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可知今日对于那些洪涝灾害皇帝是如何说的?他竟觉得那些百姓死了也活该。”
他眼神之中觉得有几分悲哀:“这可是他的王朝啊,这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尽管之前起了一些暴动,可也是因为事出有因。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他一个皇帝怎能与百姓计较?就连民间的一个普通人,如今都可以伸出援手,可他却准备袖手旁观。”
越说他便越觉得悲哀,毕竟这也是他兄长唯一的后人。
早先在姜易把人交到姜墨手上之时,就已经说过了,这不是当皇帝的料。
因此才会让他和穆如枫二人来辅佐,这么些年他们两个尽心尽力,没有半点对不起的地方。
反倒是姜宬从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他们二人,这国家走到这种地步也怪不得旁人。
见他生气了,林氏赶紧给他拍了拍心口,又将茶递到了嘴边。
“莫要为这些无谓之事而气愤,说句大不敬的话,你真觉得这改朝换代之日还远吗?”
听了林氏的话,姜墨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已经问心无愧,接下来如何发展我都不再插手。”
“不过都已经这么久了,也没有玥儿的消息,她腹中的孩子不知情况如何?”
林氏不由开口问着,在早些时候从姜与休那里得到这样的消息,他夫妻二人喜出望外,不知是何等的高兴。
现在算着日子怎么也快生产了,可是他们这父母却无法跟在身旁照顾着。
姜墨握住了林氏的手:“当前这般情况,皇上也如此针对于我,恐怕他背后是有人在授意。”
他眼神深邃了几分:“倘若背后之人也想要对我下手的话,那如今的位置便很危险了。
既然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我倒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不如索性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