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咱能不说贼这个字吗?你看我们也挺熟的了,又趣味相投,不如你收我做学生吧,我以后就跟你一起学习……”
他说着,意图套近乎的揽上了叶平良的肩,谁知叶平良就像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
“谁跟你挺熟的?别碰我!脏不拉稀的!”
叶平良扭曲的面容尽是嫌弃,章阳瞧在眼里似有些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意外的安静,怔了一会才像回魂般翻下阳台,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的叶平良却落得空虚,又想起少年昨日的话‘我没有家’,蓦然漫上一层歉疚的感觉。
自那晚起,叶平良总在半夜自然醒来,就像惦记着什么似的,偶尔打开阳台看看,看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三更半夜,只有贼才会来在这片贫民区吧,然而他自嘲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的。
可就在叶平良以为章阳再也不会出现的半个月后,一个雨夜,同样的时间,有人敲响了阳台的门。
叶平良立刻惊醒,当下觉得应该是那个人了,只是当他打开阳台的门,看见的是全身湿透,异常狼狈的章阳。
“你怎么了?”叶平良惊愕,顾不上对方脏兮兮又湿漉漉的一身,把人拉进屋里。
“浴室在哪?我马上去洗澡。”他有意退缩,就像害怕脏了叶平良的身。
“……外头走廊,左边尽头就是。”叶平良答道,又匆忙拿了几件衣物递过去,“你要不介意,将就着换上吧。”
“谢谢。”章阳看了他一眼,满脸湿答答的,被雨淋的就像掉进了水坑似的,头发丝一连串的淌着水线,混合着血液在麦色的肌肤上落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水痕。
“你的额头……流血了?”
“没事,不小心磕到的,小伤而已……”章阳轻描淡写的一语掠过,避开叶平良的目光,开了门往浴室走去。
叶平良不知道章阳怎么了,隐约觉得可能是遇上难看的事,亦或者那句话还是给他留下太深的印象,让他潜意识里便认定了这个人应该是生活不容易的吧,甚至比自己还要落魄。
……
章阳洗完澡回屋的时候并没有换上叶平良给的衣服,裸露的上半身显出健硕的肌肉和不容置疑的好身材。
“你的衣服太小了,勒得慌,我就不穿了。”他说。
“那裤子……?”
“裤子总不好意思不穿吧……?”章阳突然羞怯一笑,坐在了叶平良身边,“你没有给我内裤,这裤子勒得紧也是要穿一穿的……”
顿了顿,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钻进被窝里,迅速的脱掉了裤子,丢了出去。
“不好意思,今晚可能真要在你这借宿一宿了。”
借宿一宿,叶平良还勉强可以凑合,可是一想到被子底下坦诚的世界,纵使都是男人,心里也越不过那怪异的道坎。
章阳看出了叶平良的疑虑,又开口说道:“你这还有多余的被褥吗?我打地铺好了。”
很明显,对于叶平良这种生活拮据的单身男青年来说,怎会有多余的东西。
“算了,你先睡吧,我刚醒,睡不着,看会儿书去。”他关了房里的灯,开了实验小桌上的小台灯,背对着章阳翻起了书。
昏暗的灯光下,靠在床头的章阳并没有睡着,他侧着头望着四周,简陋的屋子,清寒的生活,还有桌前认真看书的男人,竟有些羡慕,同时对这个男人的好感,也在心里不断的升华中。
第124章番外不好意思偷点垃圾-4
半个月前,章阳自叶平良那回来后就一直呆在自家的私人实验室里连续倒腾了两周。
通常,这个儿子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自个儿过得下去就行,而作为一个对儿子不怎么关心的母亲也已经许久不曾回过家里了。
可就在昨日傍晚,这位母亲恰巧带了男人回来,没料到自己那个叛逆的儿子居然在家,随即三人便撞了个惊悚的车祸现场。
当时,这位妈妈一进门就推搡着和刚搭上的男人,在昏暗的客厅里打的热火朝天,大汗淋漓,衣不蔽体,翻天覆地,爽的嗷嗷叫。
要不是从小见惯了父母经常带不同的女人和男人回家过夜,此时突然撞见限制级的一幕,肯定要给章阳的心理造成很大的阴影面积。
不过这对从小耳濡目染的章阳来说,这些事早习以为常,当场熟练的卷起袖子就冲那个正在干他娘的男人脑袋上捶了过去。
从小到大,章阳就没明白这个家的组合原因。
章阳的父亲是外国人,财大气粗,母亲在本地也是家大业大。幼时他隐约记得外婆提起过,好像叫什么商业联姻。
那时候章阳还小,一直没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后来稍微懂事了,却只知道父亲有很多女人,母亲也有很多男人,这大概就是他觉得父母唯一般配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