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抱着天天,被四个男人带着,到严城面前。
天天被刚刚的火云吓得小脸苍白,在看到严城后,再看看四周四五十个男人,回想那几个挂着的人头。
天天眨了眨眼睛,天真的看向严城:“爸爸,我和爹爹一直在找你,你眼睛怎么了?”
保命第一,爹爹对不住了。
严城看着池墨,表情似笑又似悲,仿佛寻到了苦苦追寻的心爱之物,却无法再拥有。
不知道为何还要念着他,也许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安好,能给自己片刻的安心和满足。
幻想了多少次他在身边,真正到来的一天,却只能默默感知自己还在疼痛的眼睛,似乎深深的痛进了心里。
池墨看着严城掐灭了烟,手指微微发颤着,低头把香烟放回烟盒,再次抬头时,严城已经换上了礼貌的表情,“池教授,好久不见。”
浓浓的压抑,让一个简单的叙述句变得千折百回。
池墨看着严城,又看了看挂在宾馆门前的人头。
“嫂子你别误会,这是流匪,我们可是……”一男人激动的解释。
严城冷冷的看向男人,让险些手舞足蹈的男人蔫蔫闭嘴。
“你和……”严城看向池墨怀里的小孩。
“爸爸,我叫池天赐,小名天天。”小家伙看危机解除,开心的回答。
“我……不是你爸爸。”严城抬手,轻轻抚了抚天天的小脑袋,天天看到对面男人眼里浓浓的依恋不舍。
“怎么不是呢?爹爹给我看过爸爸照片的。”天天单纯的看着严城,一双大眼睛水润润。
“天天。”池墨加重了语气。
小家伙缩了缩,紧紧闭住嘴巴。
“对不起,孩子乱说话。”池墨有些歉意的看向严城。
“没关系。”严城扬唇笑了笑,似乎已经很满足。
“你们是要去西北基地吗?晚上暂且在宾馆休息,明天我护送你们过去。”严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池墨抬头看了看天色,既然没有流匪干扰,还是白天行动比较好,“也好。”
严城看着池墨,伸出手来:“宾馆电梯停着,让我抱着小家伙上楼。”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池墨不动声色看了看周围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嘴角忍不住往上勾的四五十个男人们,缓缓把天天交给严城。
严城笑了笑,抱着天天在前面带路。
天天也不怕生,紧紧抱住严城的脖子,和严城说话:“爸……叔叔,我见过你。”
池墨在后面轻咳一声。
天天立即补充:“是在梦里。”
严城冷硬的脸上,是难得的温情。
“叔叔,之前有个人说,这里是流匪,你们是不是把流匪给赶跑了?”天天在严城怀里看着楼梯里的装饰。
“嗯。”严城亲近的抱着小家伙,“叔叔以前是警察,叔叔的许多同事也是退役的军人。我们有责任,保护弱小,斩除这些毒瘤。”
“叔叔你好棒啊。”天天一脸崇拜的看着严城。
“职责所在。”严城低头与小家伙对视。
“叔叔的眼睛是怎么了?”天天伸出小手来,轻轻碰了一下严城的单边眼罩。
“一个意外。”严城语气淡淡。
“老大的伤还没好透,这些混账玩意简直越发的猖獗。”池墨身后一个男人皱着眉:“连给人修养的时间都没有,流氓至极。”
池墨看了看前面的男人,身姿依旧挺拔如初,果然无论世道如何变化,总有些人,能坚守本心。
“叔叔你疼吗?”天天小脸上尽是担忧,贴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