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闷声道：“电话没有响，我不是故意不接的。”

“？”王平才不信他的胡话，做了个跟上的手势，带着袁华一起跃入黑夜中。

“队长，我们去哪——”

“啪！”王平反手就是一巴掌。

袁华讪讪，摸着脸不说话了，唉，他该记得，她不喜欢别人过问的，跟她在山里的那段日子，他已经挨过太多打了。袁华暗恨自己傻，这才下山多久，几天没见，怎么就得意洋洋的，把她这规矩忘记了呢！

不想挨打就要少说话，这是跟队长在一起必须遵守的规则。

不想被弃就要多说话，这是跟申漾在一起时必须做的事情。

袁华默默的跟着王平东奔西跑，心里想着申漾，甜丝丝的，嘴角无力控制的往上飞扬。

“……唉，我跟你说话呢！”

“啊？”袁华回神，呆愣愣的看着王平，他们刚刚又进一间房，不知道这一间又是谁的办公室。不过袁华不介意，队长带着他只是要他做证人，证明她并没有在别人的办公室里做不合规矩的事，至于她究竟在做什么，要找什么，袁华不知道，她不会说，他也不想知道。

“问你呢，这么快就谈恋爱了？”

“谈了。”袁华脸一红，欢喜道：“队长你真厉害啊，我就按你说的，带他去吃砂锅面，然后去告白之林，然后他说可以，我就……亲到了。嘿嘿……”

“……”王平嫌弃的翻了一眼，手中动作不停，没话找话般道：“后来呢？”

“后来嘛，就……我们亲亲脸，摸摸手——”

“谁让你说这！”王平怄，谈恋爱要做的亲密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用得着他在这儿显摆吗？

她道：“你还没坦白呢，怎么爬楼搞那么大动静？！”

“他抱病人，公主抱，他都不那样抱我！”

“那也得你小巧可人，他才能给你公主抱吧！”王平猛嗤了一阵，眼皮子都快翻折了！

“啊？”袁华愣了一瞬，这个他倒没想，好像是这样哦，他比哥哥高，比哥哥壮，比哥哥重，也比哥哥有劲儿，他好像确实不能那样抱自己……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结局是好的。

他又道：“后来他亲我了，舌头——”

“你够了！”王平险些呕吐，这人不知羞耻吗？舌吻这种事为什么要拿出来炫耀，怎么像个不懂事的中学生一样！

“唔……”袁华哼哼唧唧的看王平，见她往门口走，便跟着她一起往外走，其实不止这些呢！他越想越觉得离他们亲密接触越来越近了，他觉得……袁华觉得这一回自己的梦想是真的要成真了！

两人在空荡的大街上跑了一阵，袁华还是忍不住，扯着王平的衣袖，忍不住又炫耀起来，难得有人可以听他说说谈恋爱的事，他得意道：“哥哥准我看他了，虽然他身上有道疤，可他比我好看，跟块天山白玉一样，我，我爱不释手……嘿嘿，队长我跟你说，哥哥还摸我了，可舒服了——”

“滚蛋！”王平忍无可忍，这种事为什么要说出来，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让他“舒服”的！

“你喊他哥哥？”

“哼哼，”想起那天的事，袁华还是很害羞，扭扭捏捏道：“哥哥可厉害了！”

王平没说话，心中倒是一动，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袁华一眼。

“嗯——”袁华摇着头拐着弯儿的嗯，他还拽着王平的衣袖，慢她半步的跟着她，全没发现自己被盯上了，依旧兴致勃勃，道：“那感觉好美妙啊，我就觉得天啊，课本没有骗我，真的特别……怎么说呢，特别玄幻，晕晕乎乎的，像身处仙境一般，我恨不得天天跟他黏在一起！”

“可是……”说着，袁华忽然不那么亢奋了，不解道：“护士大姐不许我打扰他工作。可是队长，为什么谈恋爱了就可以这样，不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跑呢？不都是我吗？”

“……”王平无语，听见他这问题，没忍住还是扇了他一巴掌，道：“又不是畜牲！只有低等动物才会不论感情，只讲快感。”

“？？？”

“他若是不同意，而你却强迫他，那就说明你是低级的蠢货，是应该被人道毁灭疯流浪狗！那说明你只是在追求□□，”王平冷漠道：“但是两个人都甘心情愿就不一样了，那是爱——”

“爱？”袁华眼睛一亮，他知道爱，他爱过老师，五年前医生对他说那只是依赖，不是爱。

虽然他原来也想能和老师亲近一点，可老师躲他，他不会追着跑，只远远的看着老师。他想老师高兴，所以他不做让老师不高兴的事。

不像现在这样。

也许，袁华想，也许现在这样这就是爱，哥哥跑他就追，哥哥不同意他就忍，哥哥不愿意他就等，哥哥给他个笑脸他就欢喜，可无论哥哥对他多好，他都不满足，他总是想要更多，更多。

“嗯，爱。”

“爱是——”

“爱就是‘我愿意为你’。”王平道：“而喜欢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