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湛乐应了一声,等林向骁把地址发过来后快步朝那边走去。
一辆面包车从身旁开过,停在了路口,湛乐回头看了一眼,却因着隔得太远,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
“你们提前回来就是为了接个广场演出的活动?”面包车上,开车那人有点儿不可置信地说着,“在外头找灵感找疯了吧?”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副驾那个人语调很平和,“而且大过年的,我们总不能不回来吧?”
“我听觋的老板说有人在打听你,”副驾那个人又扭头,冲着坐在最后面一排,抱着吉他的女孩儿说,“你是不是又得罪谁了?”
“她能得罪谁,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有个声音搭了腔,“是他妈有个变态缠上你了吧?那老板可是说他在所有酒吧里找你,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女孩儿这会才抬起头,路边的光照在她脸上,原本就漂亮的眼睛更像被映了星光,但也只是那一瞬,车子便驶向前方那片,灯光从她的脸上挪开。
“谢凛,”副驾的人轻声喊,“说句话。”
“话。”谢凛说。
“哎哎哎行了,”驾驶座上那人哭笑不得,“反正回来了就行,快到广场了,准备准备吧。”
“你确定?”程在手里的苹果滑落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皱着眉拿到厨房去洗,“听谁说的?”
“上次给了小费那服务员,他说谢凛的乐队今儿在小广场演出,”季长韵跟了过来,“要去看看么?”
程在沉默了会儿,把手里的苹果洗干净了,啃了一口才说:“去看看吧,就当兜兜风。”
“行,”季长韵像是意料到了程在会这么回答,应完了之后又说,“那我去拿外套。”
“嗯。”程在点了点头。
谢凛他们在小广场有演出,就唱两首歌,活动八点钟开始,不知道几点结束,这会儿过去还来得及。
但要怎么堵住那个乐队,怎么从里面找到谢凛,又怎么询问谢凛这方面的事,这些事程在有些想不明白。
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坐上车了,季长韵在后座坐好等着他把车子发动,两个人沉默着往前了一段距离之后,季长韵突然说:“我要开始矫情了。”
程在没回头:“你平时还不够矫情吗?”
“操,”季长韵笑着搓了搓脸,“我就是感觉,你就快不是那个国庆节期间需要我看护的程在了。”
程在开着车没吭声。
“你找谢凛是为了湛乐吧?”季长韵说,“湛乐知道这事儿么?”
“不知道,”程在看见前面的红灯,保持着和前车的车距停下了车,“这事儿……没底之前,我不打算告诉他。”
“免得白给个期待是么?”季长韵靠在了后座的靠背上。
“嗯。”程在应了声。
“你到底怎么想的?”季长韵问,“我感觉问你什么你都不会承认,我就问你一句,你怎么想的,我做个准备。”
“准备什么?”程在扭头看了他一眼。
“万一哪天你就为了他发神经了呢,我得备着点儿药,”季长韵乐了下,“关键时刻给你灌下去。”
程在笑了笑。
“怎么想的?”季长韵接着问。
“我没想好,”程在看着前方,“就是你问了我也不会承认的那件事,我没想好。”
“嗯。”季长韵应了声。
红灯的秒数到了最后一秒,程在重新把车开出去。
外头不知道是谁犯了路怒症,一声非常大声的脏话隐约透了进来,程在皱了皱眉,道:“我帮了他很多事儿,如果换个人来,我看见这些事,我力所能及伸手就能帮的,我也会帮。”
“知道,”季长韵接了句,“从小到大你就是按着积德行善死后飞升那么活的。”
“对,”程在勾起嘴角,“但是谢凛这件事不一样,这件事绊住他太久了,把他困在原地让他跑不起来,就算跑出去了,也得回头盯着看。”
“你确定谢凛就是他要找的人么?”季长韵问。
“不确定,”程在回答得很快,“但线索出来了,总得试试。”
季长韵不说话了,直到车停在小广场不远处一个停车位上,他才啧了一声:“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