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路过的时候看到艾克大叔,注意到他困窘的神色还以为他担心自己没法回家,於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叔,别担心,过了这片碎星区,大约还需要十个小时左右就能到达最近的太空港了。”
要下船了?
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着快点结束这次倒霉透顶的行程,可这回乍一听到萨克斯说快要到站了的时候,艾克却觉得脚下好像一下子踩出了外太空一样,整个人像在无重状态的真空中,飘飘荡荡没有着落。
终於要回去了,很好啊,不是吗?
起码不用再担心被当做星际海盗而遭受牢狱之灾,也不用担心做事不小心而被丢出去外太空,可以回到後巷属於他的小铺子继续卖他的虚拟情趣用品,比起飞船上这些会把漂亮的爆乳美女拧断脖子的佣兵,在那里他的劳动成果还是比较容易得到肯定……色鬼们一定像犯了毒瘾一样地等着他开铺卖东西,禁欲了那麽长的时间回去之後生意一定很不错吧?
他想这些有的没的,精神恍惚地默默跟在安格斯身後。
“三只小小猪,第一只是懒懒猪,第二只是顽皮猪,第三只是勤劳的小猪猪啊小猪猪……”耳边响起的是安格斯轻松愉快的哼吟,他的声音其实不太适合唱这种轻快跳跃的调子,甚至还有些走调的嫌疑,不过自然不带矫揉的单纯弥补了一切,让听到的人仿佛看到了一只棒小猪在草原上快活不知忧愁地蹦躂。
“……”艾克显然没有回过神来,有些呆滞的意识仍然坐在意念的草原上,任由那只棒小猪在身边绕圈撒欢。
“大叔,老大说之後没啥要紧事,大家都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你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盘土豆杂炖吧?”
安格斯的话音让艾克才猛地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太空梭回到了战舰的卧舱。
卧舱内打开了恒温装置,冰冷的空气重新升温,回到了正常的温度。
他循声看过去,猛地一眼竟然就是让人热血沸腾的景况。安格斯正站在床边,一手扶着床架,一手抓着战斗服,一条腿着地,一条腿向上抬高地剥着那件漆黑的连体作战服。仅从背部看过去实在想象不到这是个总笑得憨厚老实的大男孩,那身光裸的肌肉每一寸都练得紧致着力,身体硬朗的曲线在到达腰臀部位时出现了有力的弧度,特别是他抬腿的动作时胯间隐隐晃动的一挂更是引人遐思。
缠着白色绷带的脑袋让他看上去不但没有一丝脆弱,反而更像是一个刚从战场上光荣负伤下来的战士,当然,前提是不要知道这个大包是给谁敲的。
明知道安格斯只不过是脱个衣服,完全没有诱惑的意思,想必在士兵更衣室经常这麽干渴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可对於艾克来说,这种背对着他,完全不设防的单纯,简直瞬间就撩拨了他猥琐的大叔之心。
作家的话:
插图2
关於安格斯哼哼的那首猪猪儿歌:
《threelittlepi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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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就算只是站着,安格斯年轻强健的身体都散发着一种比室温更高的热力,让他的身体立即回忆起了不久之前两人皮肤紧紧相贴并摩擦时感受彼此皮肤带着不知道是汗还是精液湿滑的细腻。
没听到大叔的回答,安格斯一边把战斗服丢上床铺,一边回头去看艾克:“大叔?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呃……啊?啊……不,呃,我是说,我刚才有点走神……”
安格斯反而有点担心地放下手头的东西,凑过来摸了摸大叔的额头:“大叔,你一定是被吓到了吧?”在以前居住的垃圾行星上,负责照顾这群孩子是一位叫艾玛的老修女,所以很多照顾小孩子的事情都会由年纪比较大的安格斯去做,“老大以前第一次把欺负我们区的强盗用电击枪赶跑之後就发烧了,艾玛修女说那是被吓到了,叫做智慧热。”
摸过来的大手比他的额头热得多,艾克像被烫到了般缩了缩脖子:“不,我没有发烧。”
见他躲躲闪闪,安格斯更奇怪了,他俯下身低下头,试图仔细打量把脸使劲藏到阴影下的大叔。
“大叔,有什麽事可以说出来嘛!说出来,才能够解决,不是吗?”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说出来就能够解决的……
艾克低垂着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苦涩到扭曲的表情,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曾经有过年轻的棱角,也早就在各种跌打摔磨的过程中被磨平,他是打心里羡慕着这个单纯的青年,年轻的生命总是无畏的,眼睛不曾染上过绝望,所以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那麽除了羡慕,是不是还有其他?
或许虚伪的面具能够欺骗所有的人,却独独骗不了自己,艾克知道,他的眼睛不会忘记这张总是带着憨厚朴实微笑的脸庞,他的舌头不会忘记土豆杂炖和烤牛扒的味道,他的耳朵不会忘记毫不掩饰却也实在的关怀,他的皮肤不会忘记肌肤相亲时的炽热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