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禁不起激的,现在很可能已经神情激动地为自己辩解了,心里有鬼的也该有点不自然的神态,但徐应秋只点头“哦”了一声,走了。
“黎队,资料整理好了!”
男警员递过一叠报告,有些好奇问道:“刚刚录口供那小子,你觉得他有问题?”
“他很冷静,正常人遇上这种事还能保持冷静,要么胸有成竹,要么他遇到过类似或更严重的事情,如果两点都不是,只能说他具备反社会人格了”
说完,黎展不由得笑笑,“催一下陈明,尽快把尸检报告给我。”
“是!”
回到宿舍,看见那张床铺,三人总觉得胃液翻腾,老田那张浮肿暗紫的脸,瞳孔溃散的双眼,还有那
“你们有没听黎警官说,说老田,在回咱们宿舍那天就死了?”
“要不我们去旅馆住一晚吧?”刘洋哭丧着脸说。
“刚刚系主任说的话你没听见?学校现在没有空余的宿舍,你能住一晚旅馆,你还能长期住不成?老田是我们兄弟,咱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你怕个卵!我告诉你刘洋,要是真能见着老田,你还得去给我问清楚,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把他给害了!”二狗咬牙切齿地说着。
看着刘洋沮丧的脸,徐应秋心里暗叹,“赶紧打扫一下,你今晚跟我睡吧!”
刘洋猛地抬头,脸上略带感激道:“好、好!我现在就去打扫!”
手机铃声响起,徐应秋一看,是陈娇的来电。
“应秋,我听说了你们宿舍的事,你还好吧?”
“我没事,不过这几天可能没有时间”
“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我,节哀顺变”
“好,再见。”挂上电话,徐应秋看着手机微微愣神。
夜深人静,白天来回奔波让众人精疲力倦,徐应秋和二狗沉沉睡去,只有刘洋双手抓着被子,露出一双惊惶的眼睛不时扫视着四周。
许久,宿舍周围静悄悄没见任何动静,刘洋也开始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这时,“吱呀”一声,推门的声音轻不可闻,却硬是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瞌睡虫一下子跑个精光!
刘洋颤颤巍巍地抓紧被子,偷偷朝宿舍门口看过去,妈呀!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眼见老田一步步走进宿舍,刘洋面露惊慌,转头看向身边熟睡的人,手指戳了几下,可估计是睡得沉,徐应秋愣是没醒!
心中焦急,刘洋又使劲戳了几下,这下徐应秋总算给反应了,他径直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起来!
气结,刘洋刚想下重手,可他突然发现,不知啥时候,老田的脚步声没有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停哪了?咽了口唾沫,刘洋慢慢转过头,一张放大的死人脸就出现在他床边!
“妈呀!”
刘洋惊恐万状,猛地坐起身来拼命往墙角挤,嘴里不住嚷嚷着:“老田,不是我害的你,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呀!”
床边的人影被刘洋的反应惊得反退了一步,二狗和徐应秋被吵醒,纷纷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我不会害你们的。”老田有些无奈地说着,“我只是想找你们帮我一个忙”
仨人一鬼共处一室,说起来像个笑话,可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二狗不耐地一把推开躲在他身后畏畏缩缩的刘洋,直截了当跟老田说:“大家都是兄弟,只要能帮的上忙尽管开口,但是你必须得告诉我们,是哪个王八蛋害了你?”
老田惨白着脸苦笑着,“我真不知道,我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直到今天看见自己的尸体”
“那天晚上我跟个一个xp软件认识的女人约会,吃完宵夜我们就去开房了,她长得不算漂亮,但身材很好,那香水让我魂牵梦绕,后面发生关系时候的事我记不起来了,只知道醒后我特别累,走起路来身体很沉重,那五色宾馆的老板见我出来就跟我要房费,我才知道已经过了三天,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你他娘的真是色胆包天,干这事前就没脑子想想人身安全?那女的肯定是什么割肾团伙!现在倒好!你两腿一伸走了,你让你妈以后怎么办?!现在连凶手都找不到!”
二狗戳着老田脑袋气呼呼地说着,完全不顾忌对方是人是鬼,语气里潜藏的关心让徐应秋有些触动。
“我我对不起我妈,对不起兄弟们”老田嚎啕大哭,两行清泪在死白的脸上蜿蜒而下,众人只觉心酸,本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华
徐应秋叹了一口气,“行了,那个女人的样子你还记不记得?”
老田点点头,开始回忆起来:“她披肩长发,身高大概65,皮肤挺白的,本地口音,那晚她从宫城区过来”
话还没说完,老田突然瞪大眼睛,脖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竟然无故出现一条血痕,他拼命抓挠自己的脖子,发出嘶哑的“啊啊”声。
“老田!”
“你怎么了?你、你脖子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