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叶雅拿去没多时便修好了,和未曾损坏的时候一模一样。
“玄烟真人谬赞了。”叶雅很有礼貌的笑了笑,但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玄烟知道这孩子在担心什么,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什么。
他默默接过玉佩,随口问道:“龙王呢?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
“呼啦啦”一阵声响,躲在不远处树上的几只鸟雀逃一般的飞走了,叶雅和玄烟走到那边,看到了抱着长戟立在树下的孽龙敖影,他正骂骂咧咧的拍掉从树梢砸到他身上的落雪。
“……它们唧唧喳喳的实在烦人,我才赶走它们的。”孽龙见到两人好奇的目光,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小声嘟囔了一句,“才不是因为我吵不过它们……”
玄烟、叶雅:“……”
从予霖回到华山开始,敖影就一直处在倚剑阁外守着,一步未曾离开,要么百无聊赖的舞戟,要么爬树上去睡觉,门神都快告他抢活了。
对于敖影来说,他已经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朋友,要是挚友的师尊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他洗洗去死好了。
但奇怪的是,敖影的行踪早就暴露给龙族了,到现在为止却还没有龙来擒他,搞得敖影磨利的长戟都用不上,心中十分憋闷,心想要不完事他自己回去负荆请罪得了,省的成天提心吊胆的。
雪花飘落到龙王的龙角上,惹得他不耐的甩了甩头。
玄烟心道:“我这发愁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学学龙王,没心没肺的。”
他一扬秀美的眉宇,决定去问问宁睿有没有回到长白,别又“走丢”了。
“……真人!玄烟真人!”知明飞快的跑了过来,神色焦急,边跑边喊道,“您在这里啊!咦,师妹也在?正好!”
还没等知明刹住脚步,玄烟忙道:“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这些天事务繁多,玄烟几乎是头一次体验到了予霖曾经忙到了什么地步,他有点神经紧张。
没办法,锁沧关战场上的硝烟还未全散,孤魂流连于世间,何敢不殚精竭虑。
“不是啊,玄烟真人,是好事啊!”知明道,“是青月叔……青月叔回来了!”
敖影瞪大双眼,叶雅一把抓住知明:“我爹在哪?!”
玄烟和叶雅赶到锁沧关的时候,云青月正坐在屋中椅子上和沈铠说着什么,他没注意到两人,待沈铠看向他们,回过神来已经被叶雅结结实实的抱了个满怀。
“哎呦,悠着点,砸死你爹了。”云青月笑着接住女儿,“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小公主了?别哭别哭,我在这呢,我回来了。”
“谁哭了!”叶雅看到他身上还缠着些绷带,忙直起身,气鼓鼓的道,“你还有心情笑,你知不知道我要担心死了啊!臭老爹,再有下次我和你没完啊!”
云青月赶忙顺毛:“好啦,爹的错,对不起啦。”
见到真的是个完完整整的云青月,玄烟松了口气:“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出什么
事了。”
云青月:“……其实是差点就出事了。”
叶雅扭头对沈铠道:“大刀,我爹怎么回来的?”
“别叫我大刀,”沈铠瞪了她一眼,道,“薛六给带回来的,他们巡逻的时候发现巍叔的。”
云青月道:“是得谢谢那几个孩子,赶巧我出来的地方虽然还算锁沧关,但就是那么偏,他们巡逻的时候要是偷懒一点,没往那边走,恐怕我得躺上几个时辰才能有力气爬回锁沧关。”
叶雅:“爹,你和义父,你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你们去哪了?为什么你回来的这么晚?”
这也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云青月笑了笑,道:“说来话长。”
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此间之中,云青月本以为他死定了。
他受的伤其实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轻松,魔君并没有放水,刀刀皆致命,能用那种状态送走予霖,都算他运气好,撑住了,其实他的里衣早就被冷汗浸透了,一下子深刻的探讨了人的极限。
然而云青月再次睁眼,他还在此间,天长收回给他输送灵力的手,迎着云青月诧异的目光道:“对,这里不是阎王殿,你还没死。”
云青月眨眨眼:“……其实我是在想我赌对了,你还真没走。”
“敢往神头上算计的人,你是第一个。”天长笑了笑,摇头道,“怪不得你会那么说啊。”
云青月确实是真的打算回去找予霖的,他不是那种会平白无故立下誓言,给人留一场空欢喜的人。云青月一挑眉:“天长君,你偷听我们讲话啊!”
“……咳,”天长君道,“我还救了你们呢,听就听了。”
云青月笑了笑,他忽然想起去尘和北堂旼死前,都同时警告他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