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坊三个场地，一个场地将近二十个桌子，最次的收一成，最好的三成，一天下来，光是拿抽成，五百里绰绰有余。再者，附带上客栈和酒楼，吃喝玩乐睡，就在一个楼里，我们可以新出一个路数，包场，分白场和夜场，若是你觉得我的想法可行，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进一步交流牌场的细节，以及场次的收费，以及配套的吃住等等一系列问题。”韩耀灵一拍大腿，吐沫星四溅，说的慷慨激昂，大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气势。

怀扣侧躺在被窝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前韩耀灵的脸慢慢放大，“银子在屁股后面撵，你还嫌烫手啊？嗯？”

“不就是赌场嘛，还比寻常的贵那么多。”怀扣躺在被窝里闷声说道。

“啧，我的想法怎么能和他们的比，我的配套要比他们好的多，还齐全。谁家的赌场附带酒楼和客栈。总有人愿意花贵的钱，挣钱就要挣有钱人手里的钱，穷人手里的子儿，谁舍得往出去花。”韩耀灵推搡了一下怀扣，尽力诱惑她。

“唉，谁个觉都睡不安生。”怀扣边唠叨，边爬起来。

韩耀灵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叠纸，写写画画了起来，“这几张牌是四张，大王小王一张，三最小，王最大，这样是顺子，飞机，三带一，三带二，四张集齐就是炸弹，能大过炸弹的就是比炸弹大的炸弹，如果没有大过对方的牌，也可以不出，过就行了，对方继续出，三个人一桌，一个地主，两个农民，这个不像牌九一样一直比大小，斗地主是谁的牌先打完，谁就算赢了。”

怀扣看着这几张牌，诧异的问道：“这就完了？这么简单？”

“嗯。”韩耀灵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

“酒楼设在一层，打牌打饿了，小二叫过来，直接把饭端过来，还有包场，分白天和夜场，夜场便宜，有带酒菜的，有不带酒菜的，收费不一样，可以设置各式各样的酒菜和时间搭配，对吧？我这么说，你明白不？”

怀扣眼珠子转着不知道再想什么，整个人坐在被窝发愣，半天才说，“方法倒是新奇。”随后自顾自的点点头，“最近忙着没时间干了，得等到大雪过去，城东还有几个空庄子，这下有用处了。”

怀扣面无表情的说着，其实心里已经感觉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后面追了。

又抬眼望了一眼韩耀灵，“想不到，你这万年不动筋的人，还能想到这种点子。”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韩耀灵乐的不行。

怀扣看着乐的韩耀灵，噗呲一声也笑了出来，“我就不能闲着，一闲着你就给我找事。”

“那你怎么不说我给你找的事，都是挣钱的事。”

“啧。就你会说话，我这不是小日子来了嘛，身子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怀扣瞠了韩耀灵一眼，伸手把韩耀灵手里的纸拿过来，折好放到自己的兜里。

“库房里存着黑糖呢，叫个人取就行了，多喝热水。”韩耀灵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次察觉到怀扣的脸色有点苍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黑糖？小日子来了喝黑糖水有什么用？”

“缓解疼痛！”

韩耀灵看怀扣诧异的看着自己，“真的，喝这个真的管用，虽然不能当止痛药一样，但是能缓解。”

“姑娘。”清素问道。

“去吧。”

清素出来门，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一个油纸包，另一只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

沿着长廊走，清素都落了一身雪。

刚进屋，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把蓑衣脱了下来。

“这是今年新出的细黑糖，奴婢从厨房的库房拿出来的。”清素打开就冲了一碗给怀扣，让她端在手里。

韩耀灵捏了一点黑糖，果然够细，也够甜。

“南燕新的橘子到了，韩管家准备派人送的，看奴婢去了，知道姑娘在这里，就让奴婢提了一些过来。”

竹篮子被厚厚的垫子抱得很严实，估计是怕被冻着，清素打开垫子，只见一篮子黄橙橙的橘子又大又圆，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橘子的味道。

“你喜欢吃橘子？看起来是酸的啊。”怀扣看着黄色的橘子，嘴里的酸水都冒了出来。

韩耀灵捏了一个，“冬天也没多少可以吃的水果，橘子甜一点好，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上火，嘴里容易气泡。”

韩耀灵刚扣开一个塞嘴里，“额~”嘴里含了一口酸水。

清素连忙跑去端了痰盂过来。

“呸，呸呸呸！啊，太酸了。”韩耀灵张着嘴，牙舌头，喉咙都是酸的。“哈~吸溜。”韩耀灵觉得自己的口水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噗！哈哈哈哈。我就说吧，它酸，你还非吃。”怀扣捧着一碗糖水笑韩耀灵，“哈哈哈，嘶~”肚子突然抽了一下，疼的怀扣脸色立马变了。

“幸灾乐祸。得了，你先躺着吧，我还要继续去溜溜啦，窝房子我快发霉了。”

怀扣又缩到被窝，“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得嘞。”

萧城的大雪连着下了七天，都没有停的意思，韩耀灵窝在软塌上打着瞌睡，这几天不知道这么的，天一黑就瞌睡了，早上大概八九点起床，中午吃完饭还要再睡上两三个小时，一天清醒的时间就六七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睡。

婉绿从外面进来，“姑娘，前厅有人等您。”

“谁？还有人等我？”韩耀灵这两天睡的浑身无力。

“陈亢，陈公子。”

“有说是什么事吗？”

“奴婢问过，陈公子说只与姑娘说。”

婉绿一边说着，韩耀灵已经开始穿衣服了，“走吧，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