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斤两对了,那就是东西不对了,肯定就有滥竽充数的了。咱先不管这些了,等着吧,看后面官府怎么说。”韩耀灵头晕的不行,不想掺合,匆匆交代了韩盛几句,就回房间里睡了。
韩盛前脚刚走,怀扣就过来了。
刚巧碰见画屏在廊外,画屏见怀扣过来,就道:“怀扣姐姐你来了,你是有要紧事吗?姑娘刚睡下,要不要我去叫叫?”
怀扣拉了一下画屏的手,笑着说:“不用了,她既然睡了就让她睡吧。”怀扣将一个本子给画屏,“这是要姑娘过目的账本,一会儿姑娘醒了给姑娘。”
画屏接过本子道:“我知道了。”
怀扣回头看了一眼鹅毛般的大雪,对画屏说道:“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好,姐姐慢走。”
……
“公子,救灾的粮食到了,属下已经安排到了粮仓了。另外还有一件事。”
郑平乐听着属下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手一挥,“你只管说来。”
“是,只是运送粮食的官差说是。求公子赏个吃茶钱。”话到嘴边的索要银子的话,海荣硬生生的说成了讨要吃茶的钱。
郑平乐一记冷笑道:“那群人,还是在京城被养肥了心了,各个都讨吃茶钱。”
海荣跪在地下大气儿都不敢出,后背都被虚汗给湿透了。
“去,给他们每个人一吊子的吃茶钱,趁早打发了,告诉他们,若不是念在他们大老远的从京城运送粮食过来救济灾民,本公子早就赏他们一顿板子了!”郑平乐一拳头砸在案几上,砚台里的墨都溅了出来。
海荣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是,属下这就去。”
郑家的国公之位,世代世袭,没有一个官职是因为科考而入朝的,所以郑平乐十七八岁就封了镇司。
……
邢二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子,脸色十分不好,此次送粮的都是宫里出来的人,他是总管,奉旨给当官的人家没少送过东西,打赏和一二十两,都是常有的事,可是打赏一吊子钱,这么抠的事情,还是头一回遇上,况且连着几天跑路,干的都还是辛苦活儿。只见同来的几个兄弟都面色不好的看着自己。
邢二提溜着钱袋子上的绳子,甩了两下,为难的走到海荣的面前,“啧,海荣大人,这可是镇司大人的意思?兄弟们干的都是辛苦活儿。”
海荣握紧了腰间的配刀,“邢总管,在质疑镇司大人?”
邢二连忙摆摆手。“不不不,小的吧,哪敢质疑镇司大人,只是这银子……”邢二捻着绳子的手一松,钱袋子就掉到了海荣的脚下,“怕是打赏个府里的老妈子吃茶都嫌少吧。”
邢二转身手缩在袖子里,一脸不屑,从院子里扯了个长板凳坐在了火堆的旁边。
总管大人开了头,下面跟着的人纷纷把钱袋子丢到了海荣的脚下。
海荣看着脚下一堆的钱袋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半晌后,转而笑着给邢二作揖,看着邢二的眼睛说道:“谢大人赏赐,两人,把钱拿走!”
随机挥了一把披风,带着来发钱的人把地上的钱都拿走后,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
“你!”邢二一咕噜的从板凳上站起来,指着海荣的背影气愤不已,“这狗娘养的,真拿咱们当花子呢!”
人群中窜出一个同行的,“总管,总管您先别生气,既然人家不给咱们脸面,咱也受不住人家的银子,只到兄弟们回宫到大总管跟前说道一番,犯不着跟这些人计较,咱也不差他几个钱!”
邢二瞪着海荣走了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哥几个回,咱吃不起他郑家的粮。”
……
“公子,那宫里来的运送粮食的一伙实在是不识好歹,讨两个吃茶钱,属下给每个人一吊,他们却还嫌少,纷纷扔下钱就走了。背后说来到成了我们的不是了。”海荣想起那伙人的嘴脸着实心里堵得慌,不识好歹。
“现在不是和他们计较的时候,梁州刺史过明天就巡查回来了,本公子还要和他商议给各县官分粮的事情,这件事你看着办!”郑平乐不耐烦的说道:“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用过问我,你看着办。”
郑平乐一心想干出一些让自己父亲刮目相看的事情,对于这些事,他只觉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海荣抬眼望了一眼郑平乐,低头道:“是。”
……
韩耀灵看着账簿,这是城外的庄子上翻修和添加家具下人的本子,怀扣已经把能用的庄子都腾出来准备开赌坊。
韩耀灵仔细的看完,婉绿接过账簿放到了架子上,“姑娘,郑家的公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婉绿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里好像不太好。”
婉绿和阿宁对望一眼,阿宁捂着嘴笑了一下,“他可是把宫里的人得罪了,就为了一吊子钱,要属下说,也是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叫什么海荣的,简直和他主子一样没脑子,做起事来简直了,他那个镇司就是一个摆设,属下看啊,最后所有的事还是得史大人来,史大人虽说是行伍出身,到底是脾气不好,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暂代了梁州刺史的位置,人家心里也是有算计的。”
韩耀灵接过话,“难得阿宁都会这么说一个人。虽然这几天没有前两天那么乱了,但府内外的防守还是不能松。”
“属下和婉绿过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万无一失。额,姑娘,还有一件事,苏家的苏琪容,被封了从九品顺常。”
韩耀灵不禁笑了一声,“才是从九品,她前面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能升总是好的。”
阿宁点点头,“那倒也是,有些人一辈子也不见得升一个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