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发丧的日子定在七日后,发丧这天,天气阴沉沉的的,刮着北风,韩耀灵在院子里喂鸽子,被风吹的脸生疼,手都被吹皴了。
韩耀灵进屋烤了一会儿火,拿着一本书坐在炭盆边,十分认真的看着,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简体字,韩耀灵突然莫名的惆怅了起来,混吃等死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一生顺遂的不好吗?
“姑娘?”清素端着一盘子点心放在了韩耀灵旁边的小桌上,“姑娘又是看书入了神,尝尝厨房新做的百花糕吧。”
韩耀灵一瞥,鱼缸口大的盘子上,堆了满满两层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点心。
自从韩耀灵饭量大了以后,婉绿就吩咐厨房,所有吃食茶点的分量都按原来的两倍上。
韩耀灵捏了一块粉色的糕点,塞了满满一大口,绵软香甜,啊,瞬间感觉好满足,幸福指数爆表。嘴里还没有咽下去的糕点,便含糊的说道:“嗯,今天厨房做的很好吃啊。”
清素见韩耀灵吃的开心,笑的都露出了八颗牙,“姑娘喜欢吃就好,喜欢吃多吃点,奴婢让厨房天天做。”
韩耀灵吃的满嘴都是渣渣,手里还拿着一块,“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吃多了也腻得慌。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
不到十分钟,盘子里就剩小一半了,韩耀灵嚼的腮帮子都困了,实在是嚼不动了,肚子都吃大了一圈,腰带都勒得慌,“清素啊,我下午再吃吧,吃的我嘴困的不行,有点撑了。”
清素便拿桌子上的木盒盖了起来放到了小厅的饭桌上。
婉绿前脚进门,就看见了清素,脱了挡雪的草衣,门外的香枝接过抖落了草衣上的雪后,把草衣挂到了架子上。
婉绿站在小厅边搓手边跺脚的,一边问清素:“姑娘在里面吗?”
“在呢,看书呢,我刚伺候着吃了好些糕。”清素看着婉绿冻得通红的手,“呀,你这手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冻了?”
婉绿扣了扣发痒的手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好像冻了,“估计是今天早上一直没戴手捂,所以冻了一点点,突然进了屋子,又暖了许多,所以这手啊现在都痒的很,你那里有冻疮膏没?”
清素点点头道:“有的,初冬的时候买的备用的,现在还没用,就在我房子梳妆台左手边从上往下第二个抽屉里,你自己一会儿去拿吧,我还得在姑娘旁边伺候着呢。”清素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自己房门上的钥匙,递给了婉绿。
“好,我要进去给姑娘说句话,前院有话要传。说完我就去你屋了。”
清素顺势推了婉绿一把道:“你快进去吧,说完话了赶紧去抹了冻疮膏要紧。”
婉绿瘪着嘴笑了一下,就掀开帘子进内室去了。
韩耀灵正在看书,见婉绿进来,还纳闷了,问道:“今早你不是休息的吗?怎么还过来了?”
婉绿笑着顺势把手里的拜帖递给了韩耀灵,“姑娘体恤我们做下人的,隔三差五的给我们半天休息的时间,但是我们也不能仗着姑娘的体恤便自由散漫吧,这是余家的拜帖。”
韩耀灵粗略的扫了一眼,大抵说的就是余家今日发丧,待事情办完,明日余老夫人携子余庆尧登门拜访。
“嗯,说是明天来,你纷纷翠香她们三个人去准备吧。一会儿让人去回个帖子。”
“是,奴婢这就去办。”
……
早上,韩耀灵还在睡梦中,就被清素叫醒,说余家的人已经来啦,韩耀灵闭着眼被穿衣梳洗,等到了前院,已经快一个时辰过去了。
余庆尧已经坐立不安了,阴沉着一张脸,就算他是来还钱的,韩府也不该这么下人的脸面,把他们晾在这里快一个时辰了,都没给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