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忙揭开门帘,韩耀灵进去便见余庆尧举止一个罐子往地上砸,瓷片溅到韩耀灵的脚划边破了韩耀灵的裙摆。
余庆尧一脸泪痕龇着牙,穿着粗气,委屈的不像样子,白色的亵衣领子都被扯开了,上面还粘着米粒。
几个小厮见韩耀灵进来了,便有序的低着头出去了。
“所有人都出去。”
这下房间里就剩下韩耀灵和余庆尧两个人了。
韩耀灵像是在自己的房间一样,随便找了个椅子便坐下了。
余庆尧见韩耀灵一副坦然的模样,气就不大一处来。
怒魔仇视着韩耀灵,“你还有脸坐下,你说,你都对老子干什么了!”
韩耀灵双手一摊,“我做什么了?给你找大夫,给你喂饭,反倒是你,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先前骂我不知羞耻,现在又骂我不要脸。你委屈,我比你更委屈。”
余庆尧:“那为什么我醒过来的时候,只穿了亵衣亵裤,你就算是请大夫,也不能扒人衣服啊!”
“切就你这点肉谁稀得看啊,跟烧火棍一样,脑子都不想想,大冬天的,你穿个裘衣钻被窝难受不?你当我爱扒你衣服啊。”韩耀灵的目光从下往上瞄了一边余庆尧,嫌弃的说道:“自恋到家了都。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欠我的,还反过来骂我,到底是谁不要脸?”
“你!”其实余庆尧刚醒过来的时候确实没反应过来,但是自从韩耀灵进屋后,余庆尧已经反应过来,但是又实在抹不开脸跟韩耀灵道谢,所以就又被韩耀灵噎了一顿。
“我……”
余庆尧刚开口,话就被就被韩耀灵劫了。
“得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你要是谢我呢,你就说,要不是谢我的,那你就闭嘴。还有,记得还我钱。”
说完,韩耀灵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也没看余庆尧什么表情,她其实也看出来了,余庆尧无非就是想找个台阶,那她就给他一个台阶好了。
说到底,昨晚也把余庆尧整惨了,不仅粮没了,几乎是整个余府被扫荡了一遍,韩耀灵的粮虽然没要回来,但是也都给没粮食的人了,粮食嘛,总归是要进肚子里的,所以韩耀灵也不气了。
余庆尧趴在窗口看着韩耀灵走远后,整个人顺着墙滑着蹲了下来,拳头使劲的往地毯上砸,“啊,余庆尧啊余庆尧,你就这么抹不开脸吗?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呀”
余庆尧捂着自己滚烫的脸,后悔的不行,随即起身快速的穿好衣服,在韩府小厮的带领下,一路低着头出了韩府。
……
“呜哎”余老夫人盘坐在堂前的垫子上,有节奏的甩着帕子,痛哭流涕,堂前的墙上挂的是余老太爷的画像,余老太太爷的画像,还有余来太太太爷的画像,余老太太太太爷……
“哎呦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余老夫人拍着大腿哭喊道:“要命啊,要命啊,老天爷看不惯余家啊啊啊啊”
昨夜余府被扫荡了一遍,虽然没丢多少贵重东西,丢了粮食也是韩家的,但是这件事却把余老夫人折腾惨了,大半夜的裤子都没穿,流民就闯进来了,一晚上心惊肉跳东躲西藏的,一大早起来就哭着说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坐在祖宗的画像面前哭。
东西两院余庆尧的两个叔叔也没少受罪,私藏的银票,玉石,反正是值钱的东西,一概没剩下,就连床上的被褥都被抢走了。
一大早的,就坐在北院的堂前,互相骂完后,骂流民,流民骂完后又骂余庆尧不争气,余庆尧骂完后又念叨余老夫人克夫克亲。
余庆尧刚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但是早已司空见惯,冷笑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扬川早就在院子门口把天望穿了,老远看见余庆尧就跑了过去。
“啊呦,我的祖宗公子啊,您可算是回来了,东西两院的大爷一大早就堵在咱院的堂前骂人,老夫人就躲在堂前没出来,昨夜咱们是糟了难了,那群流民连床褥都没剩下,这可……”
余庆尧听得越来越烦,“闭嘴!”
扬川吓得差点撞到余庆尧身上。
“大街上的泼妇都没你这般嘴碎,再多言,我割了你的舌头!”
吓得扬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跟着余庆尧屁股后面,回到了院子里。
一路上,余庆尧都在想韩耀灵,就算是托刑部侍郎给韩家使绊子,可依韩家的人脉,都不一定能撼动韩家,反之,刑部侍郎都不一定托付的了,自己又没什么势力钱财,在这个家里说句话狗都不理他,他还能干什么,叔叔兄弟一天除了自己骂自己人,就是赌钱喝酒,亲弟弟又远在军中,至今没联系上,想一想余庆尧的头都快炸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