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韩耀灵的脸,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只见韩耀灵轻笑一声,面色很平淡,“赵将军说笑了,只是这匹马是家父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才不能卖了它,一是情谊,二是孝道。”
之后不论赵刺出什么条件,给钱,给地,给房,给铺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韩耀灵就是死压着不放。
来前郑平乐给赵刺提了醒,若是韩家的人不给,切不能强要,赵刺也是把话记在心里的。
“若是如此,那赵某便叨扰了。”赵刺站起来作揖。
韩耀灵还礼也站了起来。
眼见韩耀灵比寻常女子高了半截的身高,以及窈窕纤细的腰身,赵刺只觉得如坐针毡。
“赵将军,我送你。请。”韩耀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走在赵刺的旁边。
韩耀灵若无其事的朝着外面走,但是就是有一双眼睛从她的脸盯到了她的颈脖,再到胸口,一直向下。
……
韩盛写好一册一册的卷文,整理好,装到皮质的袋子里,防治被水浸湿,或者撕扯坏。
这两天他一日要洗上两三次澡才罢休,多用带着药香的浴液。
叶家留着北齐的,和韩家能搭上关系的,全让韩盛处理掉了。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等韩盛的信到了韩耀灵的手里时,已经是数月后了。
韩耀灵已然在南燕的国都了。
怀扣联系上了和南燕皇室做交易的梁永林,一队人马便都歇在了梁宅。
梁永林倒是隔三差五的出来刷存在感,怀扣可就彻底不见人影了。
韩耀灵的手上的纸条里,写有一个地址,是从无常的手里拿到了。
南燕摄政王于三日后大婚,整个街道都挂着红绸缎,路上肃清的整整齐齐。
韩耀灵驾着马,慢慢悠悠走到摄政王府门前,看着闪着金光的大字,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将马栓到拴马桩上,韩耀灵一步一步踏着台阶走了上去,未近大门十步,便有穿着盔甲的府兵拿着枪架到韩耀灵的面前。
“王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远离!”
韩耀灵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墨绿色的菊花玉佩,“见此玉佩,犹如见摄政王!”
府门两侧的府兵见势迅速放下长枪叩拜,“参见王爷。”
所有人的反应更加坚定的韩耀灵的心,果不其然。
南燕的天格外潮湿,几缕汗已经顺着韩耀灵的额头和脸颊淌了下来。“看府门,我要见摄政王!”
“是。”门房的府兵从门后拔开门绡,六个人使劲拉着粗麻绳才打开正门。
‘哐’的一声,尘土飞扬,厚重的大门敞开在韩耀灵的面前。
霎时,从门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来者何人?如此大的派势!”
守门的府兵又转了一个方向,朝着王府大门内叩拜,“参见郡主殿下。”
韩耀灵朝着太阳,眼睛睁不大,看不清那人的脸。
叶君华手执蒲扇,穿着紫金纱,长得温柔文雅,就算是说狠话也透露这一股柔弱,偏向南燕人瘦弱的身形,堪堪站在王府的门口。
身后的四个女婢随身带着椅子放了下来,旁边一个女婢扶着叶君华慢慢坐了下来。
叶君华举手投足之间,原原本本按照南燕的规矩。
府兵将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叶君华身边的女婢,女婢又转达给了叶君华。
叶君华摇着蒲扇,疑惑的说道:“哦?竟有这等事?”
身旁的女婢说道:“郡主殿下,方才守门的府兵看过玉佩了,确实是王爷的不假。”
叶君华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身边的女婢侧耳过来,“既然她带有哥哥的信物,尔等便不可这般懈怠,让她进来吧。”
“是,殿下。”
女婢站在叶君华身边,对着韩耀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门口所有的府兵整齐划一的拿起长枪,又站回了原地。
田玉驾着马车,从宫门刚出来,叶承云坐在车内闭目养神,正想着早朝议事。
再过三五日,北齐的公主就到了,届时稍作休息一个月,便要正式赢取迎娶进门,那时君华便要搬出王府,独自居住在郡主府。
之后又是边境骑兵南调的事,河内又有了涝灾。
叶承云烦躁的揉揉眉心,不知怎么了,这几日老是心神不宁的,也不知是不是被朝堂上的事烦的。
想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灵儿了,也不知她乖乖待在府里没有,身体恢复的如何。
一想到韩耀灵,叶承云的心稍微静了些。“现在走的哪条路?”
田玉在马车外回道:“回王爷,去城外军营的路上。”
一想到前几日的画还没描完,叶承云就懒得去军营,“改道回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