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烟盒收起来,准备走向校门口迎接他时,却见乔澈白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他们与乔澈白勾肩搭背,可他脸色神情却怪异地阴沉。
尔后,江凌寒看见那两个少年在乔澈白耳边说了些话,并顺势在他身体上摸了一把,嬉笑着跑开了。
天色沉沉,夜色晦暗,少年面容麻木地走出校门。
他低头走着,耳边充斥着孩子与家长欣喜交流着家里开火烧了什么好菜,心脏如浸没在寂寞与悲凉里,无尽地发冷。
这时,面前停下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乔澈白先是一愣,接着猛然抬头,直撞进江凌寒那双晦暗的眼里。
“江、江凌寒?”
他语气一下露出惊喜,睁大了瞳孔,“你真的来了?”
“说过会来的。”江凌寒十分自然地取了他肩上的书包,很沉。
“我以为那电话是夏姐姐打着玩的呢,她平时就爱调戏我。”乔澈白笑得像个孩子,背着手走在男人后面。
“晚上想吃什么?”
“我随意,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他听上去心情很好。
江凌寒脑海里闪过却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那几双不怀好意的手,和乔澈白惨淡如白纸的脸。
看这孩子,是不打算跟他透露一个字了。
夏之芊在走前告诉他,乔子衿说这孩子昨天没好好吃晚饭,回家就把自己关进房门了。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m.óm
男人墨色的瞳眸眯起,凝视向远方暗无边际的黑色。
——
这场饭吃得比较轻松。乔子矜跟江连清在两位商界大佬面前,就是菜鸡互啄。
不过,乔子衿比他更有经验一些,所以在谈判过程里很快就夺取了主动权,江连清只是神情低沉地听着,没给出什么建议,兴致并不高。
江苏秦看似在旁边与薄矜一喝茶聊天,其实目光始终探查着这边的动向,察觉江连清那副郁郁寡欢的状态时,眸里划过一丝寒意。
薄矜一笑了笑,缓缓执着杯子倒茶:“江老先生很担心自己的儿子?”
江苏秦收起表情,干笑两声:“那是当然,那孩子第一次上阵,我担心他搅了跟小薄总这么难得一次合作。”
“鸟儿么,都是要放手让他们自己飞一飞,才能成长的。”薄矜一抿着淡薄的茶,话语间溢满清香。
这句话,江苏秦并没有苟同。
让鸟儿自己飞?
飞到最后变野了、翅膀硬了,就再也管不住了。
他有江凌寒这一个惨痛的例子,绝不会再犯第二次错。
“我去趟洗手间。”
乔子衿拿着那份文件起身,推门走了出去。江连清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站起身来,低头理了理衣襟。
“你干什么去?”
江苏秦看他那架势,立刻放下茶杯,警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