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矜低头不敢看他。

男人心知肚明地一笑，淡淡收回视线。

她是早就知道他跟云眉的关系了，一点也不惊讶？

修长的食指轻轻揉了揉，她咬过又酥又痛的感觉还残留着。

车内始终很静默，或许是要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云眉对江凌寒的态度格外热情，开着车等红灯的时候，还要柔情蜜意地望他一眼。

“你的手指怎么红了？”

云眉惊讶地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倒没察觉浅浅一圈的咬痕。

乔子矜低着头，心虚地把脑袋压得更低。

男人视线带笑，轻飘飘掠过后面的女人，淡声说：“你要问某个老师了。”

她牙齿咬得咯咯响，透着镜子狠狠瞪那无耻嘲笑她的男人。

“老师？”云眉不明其中意思，刚要继续问，乔子矜已经将一本文件递上去，“云小姐，明天讲座的准备报告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会你可以过目一下。”

“啊，好的，效率真不错呢。”

云眉的注意力被分过去，接过那文件放在挡风玻璃下，“你的工作能力，我不用看都清楚。”

乔子矜心里刚松下来，副座男人好像要故意捉弄她，伸手拿过那本文件，开始翻起来，“那怎么能行，付了钱的东西，质量更要把关。”

淡蓝色的文件夹，边缘一周细心贴着标签，上面是她娟秀的字体。

翻开文件封页，里面内容排版整洁明了，内容也总结得不错，确实是份不错的报告。

他薄唇不经意地勾起，这五年，她的进步比他想象要大。

云眉说得没错，以她这股拼命努力的劲儿，不应该只在幼儿园当个普通老师，她还有更高的上升空间。

乔子矜攥着双拳压在膝盖上，局促地盯着男人垂落的侧颜看。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此刻紧张的心情是真的，感觉就像是上交了一场为时五年的报告，在等他给审阅结果。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他的评价，他的眼光，他们早就是彼此生命里无关紧要的人了。

“做得确实很全面，排版也看着让人舒服。”短短数十秒后，江凌寒合上文件夹，放回挡风玻璃下，沉声评价。

“只不过，就是因为做得太全面，导致重点不明确。讲座只有一小时，而你写进去的内容，是三小时的内容。”

他说这评价时没看着她，反而给乔子矜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她微怔着抬头，他的话提醒了她，回想自己做的每一页文件，确实过于冗长了。

她急于想在云小姐面前证明自己的努力，却反而起了反效果。

“你啊，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吹毛求疵。”云眉心里其实也有这样想法，但当着乔小姐的面，也不好指点得太明显，“乔小姐，不用放心上，按照你平时的风格去做就好。”

“江先生说得是。”她白皙的小脸慢慢垂落，眼睫拢住漂亮的眼眸。

他给的评价很客观，一针见血点出问题所在，乔子矜无从辩解。

“这本虽然过不了我的关，不过也算做得不错。”

他指尖缓慢点着文件的封面，淡淡勾唇。